动作很慢，很轻。
“你说真心买不通死亡。”她一边绑一边说，“可我觉得，是你太把自己当盾牌了。”
“我不是盾牌。”他说，“我是开关。”
她抬头看他。
“你是唯一能让我启动的人。”他说，“也是唯一能让我停下来的人。”
她手一顿。
“所以别再说‘宁愿我逃’这种话。”他盯着她，“因为你在这儿，我才不会倒下。因为你看着我，我才敢往前冲。”
她咬住嘴唇，没说话。
包扎完，她没松手，反而握住他的手腕。
“以后每次行动前，给我发个信号。”她说，“不用多，一个字就行。”
“好。”他说。
“如果没收到回复……我就去找你。”
“不行。”他立刻拒绝，“太危险。”
“那就更要让我知道你在哪。”她坚持，“不然我只能乱闯。与其那样，不如你主动告诉我。”
他沉默几秒，点头：“行。以后每次出发前，发‘辰’字给你。”
她这才松手。
杨辰靠着舱壁坐下，拉着她靠在自己怀里。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监控屏幕黑了。保险舱恢复静默。只有外面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苏婉靠着他，手指无意识摩挲他心口的位置。
突然，她想起什么，抬头：“你说‘启动键’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她：“就是字面意思。”
“那……现在是开着的吗？”
“从你第一次走进奶茶店那天起，就没关过。”
她愣住。
那是重生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去兼职，他正在试运营第一家店。她端着托盘路过，不小心撞到他，奶茶洒了一地。
他没怪她。反而笑着说：“赔不起就留下来干吧。”
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开始了。
她鼻子一酸，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杨辰闭上眼，下巴抵着她头顶。阳光从观察窗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下一秒，他手机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系统提示：情感数据流峰值突破阈值，权限升级准备启动】
他看了一眼，没点开。
而是把手机反扣在地面，继续抱着她。
苏婉察觉到动静，抬头：“怎么了？”
“没事。”他说，“是该升级了。”
她没追问，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舱外，海警开始登船。脚步声由远及近。
舱内，两人仍坐在原地。位置没变，姿势没变，连呼吸节奏都趋于一致。
杨辰右手搭在她腰上，左手垂在身侧。血从指尖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暗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