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苏晚终于完成了王总布置的任务。她把文件保存好，关机，起身离开办公室。走廊里的感应灯在她走过时应声而亮，又在她身后熄灭，像一串忽明忽暗的指引。
走出写字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早点摊的老板已经支起了摊子，蒸腾的热气裹着油条的香味飘过来，勾得她肚子更饿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十块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老板，来一根油条，一杯豆浆。”
“好嘞！”
捧着热乎的豆浆，苏晚站在路边慢慢喝着。暖流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驱散了后半夜的寒气，也驱散了心里的阴霾。她看着早点摊前忙碌的老板，看着远处清洁工挥动扫帚的身影，突然觉得，大家都在用力地活着，她也不能认输。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秦助理发来的消息：“陆总看了你的部分设计，很感兴趣。问你‘涅盘’系列预计何时能完成？”
苏晚握着手机，指尖微微颤抖。她回复：“下周五之前，一定完成。”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第一缕阳光刚好越过高楼的缝隙照在她脸上，暖融融的。她把空豆浆杯扔进垃圾桶，挺直脊背，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冷掉的外卖和黑暗的加班夜都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开始了。她还有母亲要照顾，还有设计稿要画，还有很多很多的坎要迈过去。
而此刻的陆氏集团，陆时砚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秦峰把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王总昨晚又让苏小姐加班到凌晨四点，还故意刁难她，扣了她这个月的绩效奖。”
文件里附了一张监控截图，是苏晚蹲在地上清理打翻的外卖，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出身形的单薄。
陆时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他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递给秦峰：“按计划进行。另外，让人事部门把设计师助理的offer准备好，下周一发给苏小姐。”
“是。”秦峰接过文件，心里明白，王总和盛世广告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陆时砚看向窗外，晨曦正染红天际。他想起苏晚设计稿上那朵用几何线条构成的玉兰花，坚硬的轮廓里藏着温柔的韧性。
他突然有些期待，这个能在冷掉的外卖和无尽的加班中，依然坚持画下“庇护”外套的女孩，究竟能在设计里，藏进多少不为人知的力量。
苏晚还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在悄然转动。她走进医院，先去护士站询问了母亲的情况，得知母亲后半夜睡得很安稳，终于松了口气。
走到病房门口，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妈，我来了。”她笑着说，眼底的红血丝还没完全褪去，但眼神却亮得像窗外的阳光。
病床上的母亲睁开眼，看到她，虚弱地笑了：“来了就好，快过来歇歇。”
苏晚走过去，握住母亲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踏实而温暖。她知道，无论昨晚有多难，只要母亲还在，只要她还能拿起笔，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冷掉的外卖也好，无尽的加班也罢，都不过是她逆袭路上，必须踏过的荆棘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