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知识分子,还把旧社会自视清高的那一套也给带到了新社会里头,把红营的干部当作旧社会的官僚,这些知识分子能够放下身段去和底层的穷苦大众交流,但面对红营的干部之时,却是一副孤傲的模样,认为和他们接触交流,就是屈膝于强权、是沾染‘权力的腐臭’,即便是住在同一个宿舍里头,平日里都不往来,和他们接触只有三件事——调动工作、交代历史、犯了错误。”
“这就是没有意识到新社会中社会分工和社会协作的问题,没明白他们和红营的干部,只不过是社会分工不同,个人的地位是完全相等的,而不是旧社会中那样的官与民之间存在等级差别,搞清高、搞‘傲上’,在新社会的社会分工和协作的大背景下,实际上就和傲慢的对待普通群众百姓没有本质的区别。”
“红营的干部,特别是基层的干部,是深度参与整个社会改造的过程的,他们是政策的执行者,也是社会改造的引导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且在政策执行和实践过程中,是总结出了许多有效的组织群众、推动建设的有效方法和理论,我们的知识分子要参与到社会建设之中,直接从这些红营干部的身上吸收现成有效的经验教训,是最为方便的途径,因此我们这些知识分子,是不可能和红营的干部完全切割开,自己搞自己的,那样必然会走许多的弯路。”
顾炎武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我和辅明谈论此事的时候,他也说知识分子因为精英主义的思想影响,导致不愿意和红营干部交流,而红营的干部中呢,又有许多人因为小农思想,不愿意和知识分子交流,对知识分子是‘使用多,帮助少’,或者是‘只使用,不帮助’。”
“这两种狭隘的思想,一上一下,就导致双方越走越远、甚至于产生隔阂,因此辅明告诉我,这情况执委已经注意到了,之后会下文对红营的干部进行批评教育,红营各部门和各组织,都会定期组织座谈会交换意见,另外,各部门和组织的常会和支部会、基层的村委、市委会议,也会邀请知识分子列席,甚至以后可以专门发展成协商会议的制度。”
“辅明和红营那边,正在努力的改善这个情况,而我们这些知识分子,又该做些什么呢?”顾炎武朝着窗外的校园望去:“我们就要主动的邀请红营的干部走进这大学堂里头,以往我们的文会、座谈会,一般都只邀请名家大儒之类的知识分子,但如今,大学堂里走出去的校友、村寨城镇里头的基层干部、各级的代表委员,我们都要邀请进来,让他们在大学堂里开讲座、参与辨论,要主动的去和他们交流、学习他们的经验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