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懒得管这些。谁当厂长,谁管食堂,跟她有啥关系?她心里就憋着一股气——顾南凭什么处处比何雨柱强?凭什么厂里的姑娘都偷偷议论顾南稳重?非得让他栽个大跟头,让他知道知道,她陆佳的男人,不是好欺负的。
至于何雨柱以后怎么样……陆佳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个小生命。等收拾了顾南,就跟他老老实实过日子。生了孩子,还得靠他挣钱养活,还能指望啥?无非是盼着他能安稳些,别再惹是生非,别让她和孩子跟着操心罢了。
一天的时间像指间沙,匆匆溜走。转眼又是清晨,胡同里飘着各家早饭的香气,油条的焦香混着豆浆的醇厚,在微凉的空气里漫散开。顾南拎着沉甸甸的工具包,步子不紧不慢地往轧钢厂走,包里装着他连夜画好的机床改造图纸,边角被手指摩挲得有些发皱。
刚到巷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叮铃铃”声,许大茂骑着辆锃亮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从对面拐过来,车把上挂着个牛皮公文包,晃悠得厉害。他看见顾南,猛地捏下刹车,轮胎在地上擦出“吱”的一声,脚撑在地上稳住车身,脸上瞬间堆起热络的笑,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顾副厂长!顾副厂长!您等一下,我有要紧事跟您说!”
顾南停下脚步,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得眉眼格外清晰。他看着许大茂气喘吁吁的样子,眉头微挑,语气平静:“你有什么事?”
许大茂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连忙凑近两步,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股神秘兮兮的兴奋:“顾副厂长,您是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李副厂长在‘聚福楼’摆了桌大酒,请客吃饭呢!可他压根没叫我,倒是把何雨柱那小子给请去了,您说气人不气人?”
他说这话时,眼睛瞪得溜圆,一脸愤愤不平,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南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没什么弧度,语气依旧平淡:“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大茂立刻来了精神,胸脯挺得老高,拍着胸脯道:“顾副厂长,您别看我是管放映的,厂里上上下下认识的人可不少!聚福楼的跑堂小王,跟我是街坊,昨天半夜特意跑我家跟我说的——他亲眼看见李副厂长亲自把何雨柱请进了最里头的雅间,俩人边喝边聊,好得跟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