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把最后一块星麦糕装进布包时,奥特之父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披风的光裹着麦香渗进战甲纹路:“韩征当年给我看过张照片——你蹲在星麦田里,手里攥着半块烤糊的麦糕。”
林野的旧疤突然发烫,记忆里闪过老队长的笑:“小子,烤糊了就烤糊了,吃不死人。”他摸了摸布包,包底的星花瓣突然亮了,花瓣上的“星星”二字在光之国的能量灯下,竟浮现出老队长的指纹。
“这是……”泰迦的角尖蹭过花瓣,突然“叮”地弹开,“韩叔叔的时空锁?”
奥特之父的光刃突然亮起,在花瓣上划出串金色代码——代码飘进林野的旧疤,疤下的数据流竟重组出老队长的全息影像:他站在光之国的能量云里,手里攥着块星麦糕,糕上的星花沾着光晶粉。
“老韩!”赛罗的头镖差点砍翻蒸笼,“你什么时候来的光之国?”
全息影像的光裹着麦香:“小子们,星麦糕的糖霜里藏着时空坐标——把糕分给光之国的战士,他们咬到坚果碎时,就能看见各自守护过的地脉记忆。”
林野的瞳孔骤缩,他咬开块星麦糕,坚果碎里果然浮着古埃及的圣甲虫光——那是迪迦石像时期守护过的文明。赛罗嚼着糕突然愣住,头镖上的星麦粉竟拼出了他第一次战斗的场景:年轻的赛罗举着头镖,背后是被救的小行星。
“这是……”迪迦的指尖抚过糕上的星花,花辫突然展开,露出超古代遗迹的苔藓脉络,“我的记忆?”
奥特之父的光刃突然指向食堂外——能量云里的麦光团正往各个奥特战士的能量灯飘去,每个灯柱下,都站着抱着麦糕发愣的战士,他们的光刃上,缠着各自守护过的地脉光。
“老韩当年说,”奥特之父把星麦糕分给刚进门的佐菲,“光之国的战士总缺口‘带着温度的光’。”
佐菲咬下糕的瞬间,光之国的警报器突然响了——不是外敌入侵,是各个能量核心的光频率开始同步,同步的节奏,竟是难民星孩子们唱的麦收歌谣。林野的旧疤突然渗出淡金色的代码流,代码流顺着光之国的能源管道蔓延,所到之处,金属管道都裹上了星麦秆的嫩黄。
“这是……”泰迦的角尖突然亮了,“地脉能量和光之国能源的融合?”
林野的通讯器突然震了,是难民星的实时影像——小姑娘蹲在星麦田里,正往每块麦糕里塞坚果,每颗坚果上都刻着光之国战士的名字。而老队长的土堆前,插着块新木牌,牌上的字被星麦香裹着:“光,是能嚼出甜味的。”
当林野的战机离开光之国时,能量云已经变成了麦黄色,云上飘着无数光团,每个光团里都站着不同宇宙的战士,他们手里攥着星麦糕,光刃上缠着各自的地脉光。赛罗突然指着舷窗外喊:“看!能量云在织图案!”
麦黄色的云絮正编织出猎户座的轮廓,轮廓中心是块星麦糕,糕上的星花突然绽放,花瓣上浮现出所有被拯救过的地脉坐标——古埃及、超古代、难民星……每个坐标都亮着不同的光,像老队长当年在训练舱里挂的小灯。
迪迦突然拍了拍林野的肩,掌心的地脉金裹着麦香渗进他的旧疤——疤下的数据流突然重组,竟变成了老队长的声音:“小子,光之国的麦香够飘三百年,之后……得靠你们自己蒸糕了。”
战机冲进跃迁通道时,林野摸了摸布包里的星麦种子,种子的暖光顺着旧疤蔓延,在战甲上织出了猎户座的徽章。而他的计时器,正稳定地亮着地脉金,金光照着布包底的星花瓣,花瓣上的“星星”二字,亮得像小姑娘的眼睛,永远暖着。
跃迁通道的蓝光裹着战机穿梭时,林野布包里的星麦种子突然躁动起来——不是发芽,是种子壳上的纹路正顺着战甲的光流游走,在操作屏上拼出串坐标,坐标终点的光频,竟和老队长训练舱的应急灯完全一致。
“这是……”赛罗的头镖戳向操作屏,坐标突然炸开,化作片星麦田的全息投影,田里的麦秆正顺着某种规律晃动,晃得像在传递摩斯密码。
迪迦突然按住林野的手腕,指尖的地脉金顺着种子纹路往投影里钻——麦秆晃动的节奏突然清晰了,是猎户座的紧急集合号,号声裹着麦香,像老队长当年在训练舱里吹的哨子。
林野的旧疤突然发烫,布包里的星麦糕不知何时沾了层光粉,光粉在掌心拼出“老地方”三个字。他猛地想起十年前老队长带他藏麦种的仓库——就在猎户座基地最底层,仓库的门锁,是用星麦秆编的密码锁。
战机刚穿出跃迁通道,基地底层的仓库门就“吱呀”开了——门轴上缠着的星麦秆已经泛了黄,却还亮着淡金色的光,像老队长当年亲手缠上去的。仓库里堆着十几个铁皮箱,箱盖的锁扣都刻着星花,其中一个箱子的锁,正和林野掌心的光粉纹路对上。
“老韩的‘光网’计划?”赛罗的头镖劈开箱盖,里面竟不是麦种,是捆着星麦秆的光晶——每块光晶里都冻着段记忆:有年轻的老队长在星麦田里练射击,有他给新兵缝补作战服,还有他蹲在训练舱里,往麦糕里塞坚果碎的背影。
林野捏起块光晶,晶面突然映出老队长的侧脸:“小子,当光晶里的麦香飘满三个星系,‘光网’就成了——到时候,不管在哪,喊一声‘猎户座’,就有人应。”
迪迦突然把光晶往仓库的能量槽里塞,光晶炸开的瞬间,基地的警报灯突然变了色——不是红色警戒,是暖黄的麦色,灯光里飘着星麦香,顺着通风管道往每个角落钻。
赛罗举着头镖冲出仓库,发现基地的走廊里,每个队员的作战服上都沾了星麦粉,粉粒亮着的光,正和仓库里的光晶呼应。副驾驶举着个测光仪跑过来,仪器屏幕上的光网分布图,已经覆盖了半个银河系:“队长!难民星的星麦田、光之国的能量云,还有老队长去过的七个星系,全连起来了!”
林野摸了摸走廊的墙壁,墙皮里竟嵌着星麦纤维,纤维里的光正顺着麦香流动,流动的轨迹,像无数条看不见的线,把所有被守护过的地方连在了一起。其中一条线突然亮了,是难民星的信号——小姑娘举着麦秆小飞机,站在老队长的土堆前,飞机尾翼的光,正和基地的光网同步闪烁。
“韩叔叔说,”小姑娘的声音裹着麦香,“光网亮的时候,就是大家回家的时候。”
仓库里的光晶突然全部炸开,麦香裹着光潮往宇宙深处涌,涌过星门的旧址,涌过暗黑星云的废墟,涌过光之国的能量云。林野的旧疤彻底热了,疤下的代码流顺着光网蔓延,在每个节点都开出星花,花辫上的“猎户座”三个字,亮得像永不熄灭的灯。
赛罗突然指着舷窗外喊:“看那些光团!”
光网的每个节点都浮起个光团,光团里站着不同的人:有难民星的阿姨在蒸糕,有光之国的战士在练剑,还有老队长当年救过的外星孩子,正举着星麦秆,往光团里塞自己做的麦饼。
迪迦走到林野身边,掌心的地脉金与他战甲的光融在一起,融成的暖光里,老队长的身影站在光网的中心,冲所有光团里的人挥了挥手。紧接着,无数声“猎户座”的回应从各个星系传来,喊声裹着麦香,撞在一起,像场盛大的合唱。
林野把最后一块星麦糕放进嘴里,甜香漫开时,发现布包里的星花瓣已经彻底舒展了,花瓣上的“星星”二字,正和光网的每个节点呼应。他突然明白老队长说的“光网”是什么——不是武器,不是防御系统,是藏在麦香里的羁绊,是不管隔多远,都能闻到的、
仓库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门轴的星麦秆还在晃,晃得像老队长当年哼的调子。林野摸了摸颈侧的旧疤,那里的温度,正和光网里的每个光团一样,暖得刚好。
林野攥着那块嵌着星麦纤维的光晶,指尖顺着晶面的纹路摩挲——那纹路弯弯曲曲,像极了老队长当年在训练手册上画的战术图,边角还沾着点麦粉的痕迹。仓库外的暖黄灯光漫进来,在光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光斑里突然浮起串小字:“第三舱段的星麦该浇水了”。
他猛地抬头,果然看见仓库角落堆着个生锈的洒水壶,壶嘴还挂着片干硬的麦叶。十年前老队长总说,星麦耐旱,却得有人记着它的性子,就像队里的新兵,看着硬朗,其实得天天盯着才不会出岔子。林野提起水壶往仓库后墙走,那里竟藏着扇暗门,门把手上缠着的星麦秆一触就亮,照出里面的景象时,他喉咙突然发紧。
暗门后是间小培育室,架子上摆着上百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株星麦幼苗,罐壁贴着标签:“难民星采集,第3次试种”“光之国边缘带,耐辐射品种”……最顶层的罐子没有标签,罐底沉着块小小的金属牌,刻着“0号”。林野认出那是老队长的编号,当年他总笑说自己是队里的“老麦子”,得先发芽才能带动新苗。
培育室的温控器突然“嘀”地响了声,屏幕上跳出行数据:“星麦花期提前72小时”。林野凑近看,0号罐里的幼苗竟抽出了穗,麦穗上的光粒簌簌往下掉,落在手背上温温的,像极了老队长拍他肩膀的力道。他想起副驾驶今早说的,难民星的星麦田夜里总泛着光,当时只当是玩笑,现在才懂,那是老队长当年埋的光晶在发热。
“队长,培育室的湿度超了!”通讯器里突然蹦出副驾驶的声音,带着点慌,“我刚往通风管撒了麦粉,您猜怎么着?粉粒全往西北飘,那边的光网节点亮得跟星星似的!”
林野抓起0号罐往通风管跑,管壁上的麦粉果然正顺着气流流动,在地面拼出条发光的路。跑到尽头时,他愣住了——通风管出口对着片开阔的星麦田,田里的麦子正成片地往天上长,麦芒刺破云层的瞬间,无数光点从穗子里钻出来,汇集成条光带,直通向远处的星云。
“看!那不是老队长的战机吗?”赛罗的声音突然炸响。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星云里果然浮着架半旧的战机,机身印着“猎户座0号”,驾驶舱里亮着盏暖灯,灯影里的人影正弯腰调试什么,动作和老队长当年检查引擎时一模一样。
光带突然剧烈晃动,0号罐里的麦穗“啪”地裂开,掉出枚光晶钥匙。林野捡起钥匙往战机跑,脚边的星麦突然疯长,在身后织成道光墙,把追来的暗物质挡得严严实实。他这时才发现,每株麦子的根须都缠着根细光丝,丝的另一头,竟连在路过的每个星舰上——有难民星的运输舰,有光之国的巡逻艇,还有艘挂着“退役”铭牌的老战舰,舰桥里飘着片麦壳,和培育室的0号罐标签材质一模一样。
战机驾驶舱的门“咔哒”开了,老队长的座位上摆着个麦秆编的储物盒。林野打开盒盖,里面没有光晶,没有手册,只有半块干硬的麦饼,饼里嵌着颗星星形状的坚果。他咬了口,麦香混着坚果的脆劲在嘴里散开,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老队长就是攥着这样的麦饼,把他从坍缩的星门里拖出来的,当时饼渣掉了一路,像串引路的星。
“0号罐的麦子熟了。”通讯器里响起阵杂音,接着是老队长的声音,带着点笑,“知道你总嫌培育室的温度不够,偷偷调了三次温控器,现在信了吧?星麦这东西,就得野着长。”
林野抬头看,战机外的光带已经织成了张巨网,网眼里浮着无数光点——有队员们的笑脸,有难民星孩子的涂鸦,还有颗小小的星麦种子,正顺着光网往0号罐飘。他把剩下的麦饼塞进嘴里,抓起0号罐往培育室跑,身后的星麦还在疯长,麦浪拍打着战机的舷窗,发出“哗哗”的响,像老队长当年哼的调子,没什么章法,却让人心里踏实。
培育室的架子突然自动转动,0号罐正好对准中央的培育槽。林野把种子埋进去的瞬间,所有玻璃罐里的幼苗同时开花,花粉顺着通风管飘向光网,所到之处,暗物质像融雪似的化开。他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光网覆盖率100%”,突然明白老队长说的“花期”是什么——不是麦子开花,是藏在麦香里的羁绊,终于在全星系开了花。
赛罗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举着个刚摘的麦穗:“队长,副驾驶说难民星的孩子们在麦田里扎了个稻草人,你猜是谁的样子?”林野走出去,远远看见光网的中心立着个麦秆编的人偶,戴着顶旧军帽,手里攥着半块麦饼,帽子檐上还沾着片熟悉的麦叶——正是0号罐里掉出来的那片。
星麦田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猎户座!”“0号!”……喊声响彻光网覆盖的每个角落,林野低头看了看手心的麦饼渣,突然笑了。老队长说得对,星麦从来不是什么武器,是能把所有星星串起来的线,只要麦香不停,这线就永远不会断。
培育室的温控器又“嘀”了声,屏幕上跳出行新数据:“下一周期,播种人:全体猎户座成员”。林野把0号罐的标签揭下来,贴在自己的战甲上,转身往麦田走时,脚边的星麦突然往两边倒,让出条路,路上的麦粉正闪闪发光,像无数只手在为他引路。林野踏入星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