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惊人的消息传来:陈友谅,这个原本是天完政权丞相的枭雄,在江州(今九江)以阅兵为名,邀请其主徐寿辉前往,随后竟以铁锤击碎徐寿辉头颅,悍然篡位,自立为帝,国号“汉”,改元大义。
“弑主篡位,也敢称‘大义’?”一旁的猛将常遇春愤然道,声如洪钟。
谋士刘基(刘伯温)面色沉静,但眼神锐利:“陈友谅弑君自立,其性凶残,然其势已成。尽得徐寿辉旧部,拥兵数十万,巨舰千百艘。其地盘西起荆襄,东至鄱阳湖口,已对我应天形成居高临下之势。此人,才是我等心腹大患。”
朱元璋默然点头。他想起此前与张士诚的摩擦,那个盘踞平江(苏州)、富甲一方的盐枭,虽然屡有冲突,但更像是一只护食的土财主,打一下,缩一下,缺乏席卷天下的魄力。而陈友谅不同,此人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用兵如风,视自己为统一江南、进而问鼎天下的最大绊脚石。
“张士诚那边有何动静?”朱元璋问李善长。
李善长躬身答道:“回国公,张士诚虽已接受元朝太尉封号,但依旧割据自雄。其人贪图享乐,满足于苏杭繁华,并无北上进取之心。然,若陈友谅以大势相逼,难保他不会趁火打劫。”
形势已然明朗。西方的猛虎已经亮出獠牙,东侧的豺狼也在伺机而动。而北面,虽然刘福通的红巾军仍在苦苦支撑,吸引着元军主力,但谁都知道,这道屏障不知何时便会崩塌。
“必须先稳住脚跟,清除肘腋之患。”朱元璋下定决心。他目光扫向舆图上应天周边那些尚未臣服的力量:徐寿辉的旧部依然占据着池州,如同一根钉子楔在侧翼;扬州则由号称“青衣军”的张明鉴盘踞,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常遇春!”
“末将在!”
“命你率军攻打池州,务必拔除这颗钉子!”
“得令!”
“徐达!”
“末将在!”
“扬州张明鉴凶残无道,民心尽失。你领兵前往,剿抚并用,收复扬州,打通北上通道!”
“遵命!”
两路大军齐出,势如破竹。常遇春勇不可当,迅速击溃池州守军,收编其部众,稳固了两翼。徐达则展现其帅才,一面进逼扬州,一面宣扬朱元璋的仁德军纪。扬州城内百姓早已不堪张明鉴的暴政,纷纷内应,徐达顺利攻克扬州,将这颗富庶的江北重镇纳入版图,并获得了大量粮草补给。
外围隐患逐一消除,朱元璋的应天防线更加巩固。但他知道,真正的风暴,即将来自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