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偷袭，怎么能试出你有几斤几两，怎么知道你收账成不成？”
牛头妖将说话时，攻击一刻不停。
陈凡？？
我特么……
“要知道实力，演炼一下不就行了么？”
“不行！”牛头妖将攻击陡然加快！
陈凡不再闪避，并指如剑，虚空一划。没有绚烂的灵光，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开空间的银白细线骤然亮起，与那漫天黑冰撞在一处。
嗤嗤嗤——！
密集如雨打芭蕉的声响中，黑色冰锥竟被那银线无声无息地从中剖开，化为两半无力坠落。
银线去势不减，直指牛头妖将握斧的手腕。
牛头妖将绿眸一凝，巨斧回旋，厚重的斧面如同盾牌般挡在身前。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声浪在空旷水泽上远远荡开。
银线击在斧面上，竟迸发出一溜刺眼的火花，牛头妖将庞大的身躯被这股巨力推得向后滑退了十余丈，在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痕。
“好力道！”牛头妖将不惊反喜，绿火熊熊燃烧，“再来！”
它猛地跺脚，冰面轰然炸裂，借力冲天而起，巨斧抡圆，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黑色弧光，再次劈向陈凡。
这一次，斧势更加沉猛，仿佛连空间都要被劈开。
陈凡身形一晃，竟也凭空跃起，不闪不避，单手握拳，拳头上泛起一层温润如玉却又坚不可摧的微光，径直轰向斧刃侧面！
以肉拳硬撼巨斧！
“他疯了？！”
有修士失声叫道。
砰！！！
闷响如雷。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陈凡的拳头精准地砸在斧面与斧柄的连接处，那是巨斧力道流转的节点之一。
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透斧而入，牛头妖将只觉手臂一麻，狂暴下劈的斧势竟然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偏斜！
趁此机会，陈凡身影如烟，已贴近牛头妖将身前，另一只手并掌如刀，直插其胸腹之间阴影最浓郁的核心区域。
牛头妖将怒吼，空着的左手五指箕张，阴影凝聚成爪，狠厉地抓向陈凡天灵盖，竟是以伤换伤的搏命打法！
两人在空中以快打快，身影交错，拳、掌、指、斧、爪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闷雷般的巨响和四溢的劲气。
黑色的死气与银白的微光纠缠碰撞，时而将夜空映照得如同鬼域，时而又被纯粹的力量震荡驱散。
下方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神震撼。
杨逍早已忘了伤痛，张大嘴巴，还来主上这么厉害？！
九月紧握的双拳微微松开，眼中异彩连连。
老青牛偷偷从陈凡原先站立的位置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牛眼瞪得溜圆。
胡炜等修士更是目瞪口呆，原以为陈凡只是个心思诡谲的“魔鬼”，没想到实力竟恐怖如斯，能与这深不可测的牛头妖将正面硬撼，且不落下风！
三百回合转瞬即过。
又一次激烈的对撞后，两人身形乍分。
陈凡气息依旧平稳，衣袂飘飘。
牛头妖将则微微喘息，身上那层漆黑的角质层出现了几处细微的裂痕，渗出缕缕阴影气息。
“热身差不多了。”
陈凡忽然开口，在牛头妖将再次挥斧冲来的瞬间，他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出现在牛头妖将的斜上方，一记看似轻飘飘的侧踢，无声无息地印向对方的肋下。
这一脚，没有风声，没有灵光，却让牛头妖将浑身的阴影死气都剧烈沸腾起来，感到了致命的威胁！
它狂吼一声，巨斧来不及回防，只能将左臂横挡，阴影疯狂凝聚。
“嘭！”
闷响声中，牛头妖将三丈高的庞大身躯如同被一座高速移动的山岳撞中，炮弹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最终“轰隆”一声巨响，狠狠砸在数百丈外的冰面上！
坚硬的黑色冰层被砸出一个直径超过十丈的巨坑，蛛网般的裂缝疯狂蔓延，黑水咕嘟咕嘟地从裂缝中涌出。
牛头妖将躺在坑底，一时没了声息。
死寂。
所有妖影绿火闪烁，不安地躁动。
修士们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深坑。
赢了？
陈凡赢了？
几息之后。
“咳咳……呸！”
深坑里传来动静，牛头妖将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甩了甩硕大的牛头，吐出一口混杂着冰渣和阴影气息的浊气。
它没有暴怒，反而抬起绿火双眸，望向空中负手而立的陈凡，忽然——
“哈哈哈哈！好！好！好！”
它连说三个好字，笑声畅快淋漓，甚至比刚才听到陈凡的“拆家理论”时还要开怀。
“我知道你实力了！”
牛头妖将扛着巨斧，大步从坑里走出，每一步都让冰面震颤，“痛快！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
大哥，你实力够硬！脑子也够聪明！咱们俩联手一定能拆了猴姐的冰帘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