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并不一定总是需要依靠黑色的衣物来隐藏自己,有时候,能够巧妙地融入人群之中,反而更能发挥出杀手的威力。
“我们出去后,要伪装成寻欢作乐、略带醉意的公子哥,或者是夜游的书生。你们都分散在四周,等待我的号令。如果我遇到麻烦,会给你们信号,你们再上前帮忙。否则,你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接应。小一、小二,你们俩跟我一起行动,负责截杀。”风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手下们都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点头,然后迅速分成几堆,如鬼魅一般,几步就登上了墙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墙外的巷道里。
风棋的动作更是快如闪电,仅仅几息之间,他就沿着墙头的阴影,如幽灵般悄然来到了巷口。由于他和小一、小二是要直接突击强杀的,所以他们都身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这样更容易与黑暗融为一体,不被人发现。
站在巷口,风棋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他只需稍稍一瞥,就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此时已经是子时,按常理来说,刘府的侧门应该早已紧闭。然而,此刻刘府的侧门却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明显的焦急之色,仿佛刘家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风棋站在刘府侧门不远处,凝视着那扇略显纷乱的门,心中迅速做出了决定。他灵活地向身旁的两名手下打了几个手势,传达了他改变计划的意图。
手下们心领神会,立刻与风棋一同闪入阴影之中。他们迅速脱下身上的黑色夜行衣,仿佛这些衣物从未存在过一般。紧接着,他们如鬼魅般潜入旁边的民居,悄无声息地偷走了几件普通的青衫。
转眼间,风棋和他的手下们已然换上了普通人的装扮,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他们若无其事地走出阴影,径直朝着刘府侧门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突然,一声呵斥传来,一名门卫警惕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风棋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背着手,毫不畏惧地迎上了门卫的目光,朗声说道:“你说我是干什么的?真是莫名其妙!”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让门卫不禁一愣。面对风棋如此强硬的态度,门卫的自信心开始动摇,他迟疑地问道:“难道……你也是医师?只是,你怎么没有背着药箱呢?”
风棋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本来是带着药箱过来的,谁知道刚才路过那边的路时,竟然有人在路上洒了油,结果有个弟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我的药箱都给摔坏了。没办法,我只好让他先把药箱拿回去修理,现在就只剩下这两个跑腿的仆人了。”他边说边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那眼神仿佛在责备他们办事不力。
小一和小二见状,都有些畏畏缩缩的,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风棋一眼。
门卫这边事情也挺多的,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风棋他们几个人,见他们看起来都挺普通的,便大手一挥,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进去吧,记得别乱跑,跟着接待人员走就行。”
风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迅速从怀里掏出几个银币,趁着门卫不注意,悄悄地塞到了门卫的手里。然后,他压低声音,一脸谄媚地问道:“大哥,您看我这得到消息比较匆忙,现在还有点懵呢,所以想跟您打听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病人是谁呀?我可不想搞错了对象,到时候耽误了病情可就不好了。”
门卫紧紧捏着银币,心下犹豫,又惶恐不安地环顾四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家老爷刘阁老回家时仿佛心事重重,竟然没有留意到那小小的门槛,一个不小心便被绊倒了,如狂风中的落叶般,瞬间中风,如今已陷入昏迷。您若是医术高明,就请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老爷吧,我们必将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风棋惊愕得呆立当场,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也未免太凑巧了,自己此番前来,正是要取他性命以绝后患,他却偏偏摔倒中风昏迷。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看向那两个手下,他们显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和自己一样,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走,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依着门卫所言,从侧门踏入了刘府。
说实在话,刘阁老虽然身负爵位,却宛如那深山中的隐士,从来不喜欢别人以爵位相称,就连居处的牌匾,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刘府”二字,其低调之态,恰似那默默绽放的幽兰。
刘府的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有些朴素,然而一旦踏入府门,就会发现这里面的空间异常宽广。虽然整体装饰风格没有过多的奢华元素,但也并不显得简陋。
风棋跟随着接待丫鬟在府内穿行,经过了一段曲折的小径,最终来到了一个看上去颇为朴实的院子。院子里已经有好几个背着药箱的人在那里等待着,显然他们都是被请来的医师。
“您好,我是这里的管事张渠,请问这位医师贵姓?”管事张渠主动迎上前,自我介绍道。他的目光却在风棋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对风棋的到来有些意外。
风棋见状,连忙拱手施礼,说道:“见过张管事,我叫风棋。我偶然得知贵府正在招募医师,自觉医术还算不错,有些独特的治疗方法,所以就不请自来了,还望张管事莫怪。”这一次,风棋选择了坦诚相告,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像刘府这样的贵族家庭,通常都有自己熟悉的医师,而这些管事们至少也应该认识那些医师。
张管事听了风棋的话,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然后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问道:“那么,您的药箱呢?”
这一次,他如法炮制地沿用了在门卫处的那套说辞,然后又额外补充了一句:“倘若我觉得自己对于阁老的病情能够有所助益,定然会全力以赴。”
若是放在以往,张管事遇到这种素昧平生的医师,通常的应对之法便是告知对方,自己已然聘请了某某大师前来诊治。如此一来,对方自然心领神会,知晓这是婉拒之意,便会识趣地自行离去。
然而,今日的情形却大不相同。老爷自进门时不慎摔倒,至今已然过去两个多时辰,其间虽有不少医师前来诊视,但却无一人能够对此病症胸有成竹。这些医师们所给出的建议,无非是针灸、药石等常规疗法,可若要让老爷即刻苏醒过来,却是谁都不敢打包票。正因如此,张管事如今也只能抱着多一个医师便多一线希望的想法,毕竟,诊金不过是区区小数,刘府可并不差这一星半点的钱财。
“非常感谢风医师仗义援手,只要您的法子有效,我们刘府一定重酬。”张管事满脸笑容地说道,言语间充满了对风棋的感激之情。接着,他热情地将风棋引领到其他几位医师面前,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前辈医师,在医学领域都有着深厚的造诣和丰富的经验。你们先交流一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会竭诚为你们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