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条件?或者……提到任何关于落鹰峡袭击的……暗示?”
跛豪立刻挺直腰板,声音因为紧张而更加沙哑,语速加快:
“对方传达的原话是……‘请王先生亲自来谈,过期不候。’
而且……而且给出了最后期限,十天!从他们传话那天算起,现在……现在只剩下七天不到了!
关于落鹰峡,对方一个字都没提,就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样!这才是最他妈可疑的地方!”
王龙缓缓从宽大厚重、透着暗沉光泽的红木座椅上站起身,
开始在铺着名贵沉香木地板、四周墙壁被顶天立地的书架和陈列着各种珍稀古玩的博古架所包围的书房内,
背着手,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如同猫科动物般悄无声息,
但在这落针可闻、唯有沉香燃烧发出细微噼啪声的死寂环境里,
每一次脚掌落下,都让厚实的地板发出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吱呀”声,
仿佛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一张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巨大棋局的某个关键节点上,牵动着无形的丝线。
他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目光深邃如寒潭,
反复推敲、咀嚼着刚刚雷洛和跛豪汇报上来的两件看似独立、发生地点相隔千里、
却又在时间点和手法上处处透着惊人巧合与蹊跷的事件——
港督府那位老谋深算的狐狸态度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虚伪的客套变为赤裸裸的轻蔑与强硬;
以及远在金三角地区,那条至关重要的毒品供应链在遭遇血腥伏击、损失惨重后,
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反常、近乎“殷勤”的畅通无阻,甚至还带着点咄咄逼人的催促和不容置疑的威胁意味。
雷洛和跛豪屏息静气,如同两尊泥塑木雕般肃立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目光紧紧跟随着王龙移动的挺拔身影,心脏随着那一声声细微的“吱呀”声而剧烈跳动,
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降临。
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王龙那富有韵律的脚步声、墙壁上那座黄铜自鸣钟恒定的、令人心头发紧的“滴答、滴答”声,
以及那若有若无、却无处不在的沉重压力。
终于,王龙在那面巨大的、可以俯瞰半山夜景和部分维多利亚港的落地窗前停下脚步。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如同熔金般,透过百叶窗狭窄的缝隙,
在他棱角分明、冷峻如冰雕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如同刀割般锐利而富有层次的光影,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一尊陷入深沉战略思考的、散发着寒气的远古雕像。
“这两件事,一内一外,一政一黑,前后脚发生,环环相扣,太过‘巧合’了。”
王龙突然开口,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像腊月里的寒风刮过冰封的湖面,不带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