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开局签到绝世兵法

第29章 香灰引线,谁是提线人

东边天际的鱼肚白漫过青瓦,陈默在梅园老梅树下站了半柱香。

他能听见身后密室石门开启的声响,混着晨露打在梅枝上的滴答——那是柳如烟带着苏清漪来了。

\陈公子。\苏清漪的声音比往常多了丝清冽,月白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石,发间玉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她站定后并未落座,只是垂眸扫过陈默怀中鼓起的城防图,\你说有事要我们知道。\

柳如烟落在她半步之后,素色襦裙沾了点夜露,眼尾的红痕淡了些,却仍像被揉皱的绢帛。

她盯着陈默腰间晃动的短刃,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出口。

陈默抬手指向石桌,三人围坐时,他的掌心在桌底轻轻一按——暗格弹出,泛黄的城防图铺展在三人面前。

朱砂笔圈着的三个红点在晨光里格外刺眼,\昨夜刺客翻入后墙的路线,避开了元城巡防的所有死角。\他指尖划过第三处交汇点,\这条贯穿南北的隐秘通道,连我查阅苏府二十年的布防记录都没提过。\

苏清漪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青瓷茶盏发出细碎的响:\军方才有的布防认知?\

\太子。\柳如烟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她盯着那三个红点,指节扣住桌沿泛出青白,\三年前影阁替东宫清理异己时,我见过类似的标记。\她抬头时眼底有火在烧,\他们用这种方式给刺客标生死路——活的,走明路;死的,走暗道。\

陈默从袖中摸出枚铜铃,正是昨夜从刺客身上搜出的:\这铃铛里灌了香灰,每走三十步撒一把。\他将铃铛倒转,灰白色粉末簌簌落在城防图上,\香灰遇潮会显形,我沿着痕迹找了半宿——\他的手指停在\东宫\二字上方,\终点在太子府偏院的香炉里。\

苏清漪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

她的掌心凉得惊人,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稳:\你早料到是东宫?\

\猜到,但需要实据。\陈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触到她腕间跳动的脉——比平时快了三分,\昨夜换巡防路线,是为引刺客走暗道;让你守南院暗门,是为截活口。\他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个锦盒,\这是刺客身上的伤药,西域雪参配的,太子府药库独一份。\

柳如烟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破碎的畅快:\原来我追查三年的线索,你只用了半宿。\她抓起那盒伤药,指甲几乎要掐进盒盖,\我母亲死的那晚,大牢里也飘着这种雪参味。\

陈默没接话。

他望着柳如烟颤抖的指尖,想起系统刚解锁的\气血封脉手\——若她此刻失控,他能在三息内制住她。

但最终,他只是将城防图重新卷起:\今日上午,云娘会去清理赵怀仁的卧房。\

苏清漪挑眉:\赵管家?\

\他替影阁传信半年了。\陈默的语气像在说今天吃什么,\每月十五子时,他会去西市老槐树底下埋信。\他摸出块玉牌,正是赵怀仁总挂在腰间的\平安符\,\里面塞了密信,我上个月换了块。\

柳如烟猛地抬头:\你......\

\我需要一条能引蛇出洞的线。\陈默将玉牌抛给她,\云娘是他最信任的丫鬟,今早她会在床底摸到真正的密信——而她不知道,我在她腕间下了'经脉共鸣术'。\他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底有流光闪过,\只要她触碰密文,残留的情绪波动就能还原内容。\

苏清漪突然起身:\我去盯着云娘。\

\不必。\陈默拉住她的衣袖,\她的每一步都在我手里。\他指了指窗外渐高的日头,\现在该去前厅了——赵怀仁今早会咳血,我让厨房换了他的参汤。\

柳如烟突然站起,裙裾扫落了半盏茶:\我去看赵怀仁。\她走到门口又停住,侧头时晨光漫过她的脸,\陈默,若你骗我......\

\我不会。\陈默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梅影里,转头对苏清漪笑了笑,\你看,她开始信了。\

苏清漪没笑。

她伸手抚平城防图上的褶皱,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总把所有人都算进去。\

\包括你。\陈默握住她的手,\昨夜让你守暗门,是因为刺客的目标是你。\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练剑时磨的,\太子要清的阻碍里,有苏家。\

苏清漪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抽回手,却没松开他的指尖:\所以你让柳如烟传信,说我今晚会去城南药铺?\

\不是传信。\陈默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让云娘听见。\他的心跳有力而平稳,\她会把消息传给影阁,影阁会传给太子——而真正的药铺,在城北。\

苏清漪忽然笑了。

她的笑像破冰的春水,染得眼尾都暖了:\陈默,你比我想象的......\

\更狠?\

\更周全。\她转身走向密室门口,\我去前厅等赵怀仁咳血。\

陈默望着她的背影,系统提示声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关键布局完成,触发隐藏签到点:人心局】\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刃,想起昨夜柳如烟说的\红鸾\——那是苏清漪的小字。

当日上午,云娘在赵怀仁的床底摸到密信时,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攥着信缩在床脚,冷汗浸透了后背——这是影主亲自写的密信,可赵管家怎么会藏着?

她没注意到,腕间有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痕正在发烫。

当晚,陈默在书房闭目静坐。

他的意识里浮着模糊的字迹,像被水浸过的纸:\寅三令改道,归墟堂启钥在即,红鸾必除。\

他睁开眼时,窗外的月亮正爬上东墙。

次日黄昏,云娘在偏厅打扫时,听见两个丫鬟嚼舌根:\柳姑娘今晚子时要出府,去城南药铺取安神汤呢。\她攥着扫帚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影主说过,要时刻留意苏府动向。

夜半,祠堂的香炉飘着沉水香。

云娘摸黑钻进供桌底下,指尖摸到香炉暗格时,后背突然泛起寒意。

她僵在那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背后,有呼吸声。

云娘的后颈被冷汗浸透,指尖还卡在香炉暗格的缝隙里。

身后那道呼吸声裹着夜露的凉,比她藏在袖中的匕首更锋利。

她想转身,膝盖却先一步软下去,整个人跌坐在青砖上,抬头便撞进柳如烟染血的眼尾——那支银针正垂在她指尖,针尖还挂着半滴未凝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赵管家今早咳血时,喉管里卡着半枚碎玉。\柳如烟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弦,\他吞了密信想灭口,可我让稳婆抠开他的喉咙。\她蹲下来,银针轻轻挑开云娘鬓边的碎发,\你猜他最后说的两个字是什么?\

云娘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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