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看向刘炳江,目光显得格外深邃,直接叫着刘炳江的名字说道:“炳江,是我的错,之前对常靖国同志的审查,启动得急,证据链的关键环节,也就是谷意莹他们人为丢过来的证据。“
“我被女儿的死气糊涂了,这个错误是我犯下的。”
“义龙部长,常靖国同志的案子,该承担第一责任的人是我,与炳江同志关系不大。”
“现在,谷意莹绑架人质,负隅顽抗的事实越来越清晰,她之前那些指控的动机和可信度,在我们这里,是不是也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义龙和刘炳江听完阮老的话后,一怔,特别是刘炳工瞬间明白了阮老的意思,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惭愧,也有豁然开朗。
“老首长,您是说……”刘炳江急急地想表达他猜到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阮老截住了刘炳江的话,语气平稳却满是力量感地说道,“基于案情重大变化,以及保护干部、稳定人心的考虑,办案人员修正之前的某些判断,主动与审查对象进行有必要的沟通,甚至表达工作方式上的反思,这是符合程序,也是负责任的。”
“至于这个沟通的内容,如果恰好被某些人捕捉到,传递了出去,那也只是事实的一部分,不是我们刻意散布的假消息。”
李义龙这时,彻底明白了阮老的良苦用心,说道:“阮老高明,这是阳谋。”
“我们做我们应该做,也可以做的程序内的事情。”
“至于产生的效果,那是客观衍生品。”
阮老重重点头应道:“常靖国同志受了委屈,身体和精神压力都很大。”
“于公于私,主管案件的同志去说明一下情况,表达一下歉意,稳定他的情绪,是必要的组织关怀。”
“这也是对党的事业、对干部负责的态度体现。”
说到这里,阮老看向刘炳江,语气加重了一些:“炳江,这件事,需要你去做。”
“不是演戏,而是真的需要你去。你心里那关,必须过得去。”
“当初是我的错,让你急于对常靖国采取措施,可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我和你还是夹杂了其他因素的。”
“面对出现的错误,勇于承认和修正,是党员应有的担当。”
刘炳江感到脸上发烫,虽然阮老一直在强调是他的责任,可刘炳工也清楚,他的责任也很大的。
对常靖国,他刘炳江最初或许确有基于部分线索的职业怀疑,但不可否认,在当时的氛围和他的私心作怪之下,判断失误了。”
刘炳江迎着阮老的目光,郑重地说道:“老首长,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这不是策略,这是我应该补上的一课。”
“我现在就去找常靖国同志道歉,这件事与老首长无关,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罚。”
阮老看向了李义龙部长,李义龙赶紧说道:“炳江同志,你如此将功补充,功过相抵,快去办事吧。”
刘炳江很感激地看向了李义龙,起身对着他和阮老鞠了一个躬,就急急地找常靖国去了。
常靖国在中纪委秘密关押的地方住着,房间简洁安静,刘炳江敲门时,常靖国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神色格外地平静。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来审讯常靖国,他便知道,外面有力量在为他奔波操作。
常靖国想到了苏清婉,可苏清婉回国没多久,人脉力量不可能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