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国不敢想阮老,在他看来,阮老失去了女儿,这笔账,都记在了他的头上,阮老不可能帮他。
常靖国也想过陈默,可陈默的力量太小,他有些后悔,应该让陈默呆在他身边,让陈默力量大再一些,再大一些,就不至于,让对手强大到他的人无力反击!
敲门声响起时,常靖国一怔,起身开了门,刘炳江站在门外。
常靖国看到刘炳江,有些意外,目光瞬间审视地直视着刘炳江。
“靖国同志,打扰你休息了。”
刘炳江主动开口,语气地带着很明显的沉重。
常靖国一怔,刘炳江是阮老的人,他是清楚的,但他不清楚的是刘炳江喜欢过阮雅玲。
“炳江司长,有事请讲。”
常靖国指了指沙发,两人都坐了下来。
在短暂的沉默后,刘炳江没有马上切入正题,而是看了一眼常靖国手边的报纸和一本翻旧的书,缓缓说道:“在这里,挺闷的吧?身体还好吗?”
“还好,组织上照顾得很周到。正好也静下心来,多看看书,思考一些问题。”
常靖国回答得滴水不漏,但心里疑窦渐生。
刘炳江亲自前来,绝不只是问候。
刘炳江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在组织语言。
终于,他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向常靖国,说出了让常靖国心头一震的话:“靖国同志,我今天来,首先是想向你表示歉意。”
常靖国眼神一凝,没有接话,等待下文。
“关于对你的审查,”刘炳江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晰,“启动是基于当时我们掌握的一些线索和指控,主要来源于谷意莹。”
“雅玲姐之死,也是谷意莹所为,她去过你家。”
“现在,随着案件深入,特别是谷意莹本人在境外犯下绑架重罪、负隅顽抗的事实逐渐明朗,我们重新评估了对你的指控。”
“靖国同志,我必须承认,当初在处理你的问题上,我有些急躁了。在关键证据链未能落实,就采取了对你的限制措施,给你个人带来了很大压力,也对相关工作造成了一定影响。”
“这是我作为案件主要负责人的失察,在办案程序和心态上,都有需要检讨的地方。”
这番话,刘炳江说得很诚恳。
刘炳江办案虽说一板一眼,可他在陈默身上,感受到一个才跟了常靖国一个多月的秘书,能如此为常靖国翻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在常靖国面前承认错误呢。
于他而言,错了就是错了,他刘炳江不能把这种错,推给阮老,而是直接承担了全部的责任。
这不仅仅是策略性的道歉,更包含了一个资深纪检干部在事实变化面前,对自身工作的反思。
常靖国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慢慢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