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这天儿仍旧是阴沉沉的,淡灰色的浓云笼罩在上空,街上的小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包子铺蒸腾的白雾在上空缭绕,有人吆喝着卖糖。
繁华热闹的景象,在下一刻便被敲锣打鼓的声音给惊的粉碎,只见国公府的人轰轰烈烈地抬着轿子往前走,边走边喊:“郑家欺上瞒下,明明都有了通房,还有了庶子,竟然还想骗我妹妹嫁到他们家去,简直是无耻之徒!”
萧景钰说一句,那边以纶便在那里敲鼓作为停顿,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关注。
聚众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了郑家门口,身后已经围了一圈人,而外头的门房也在看到这情形时连忙跑回去禀报了情况——
“老爷,夫人,外头闹了起来,说是我们公子先和通房有染,然后又说……说我们公子故意欺瞒,想要骗取清白姑娘。”
听到这话的郑夫人瞬间站起身来,她面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我们家霖儿好歹也是救了她萧稚鱼,怎么如今还恩将仇报,闹出这样的事儿来,真是忒不要脸!”
“好啦,至于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比我自己要清楚得多,霖儿自己惹出来的风流事,你让人家未出嫁的姑娘来挑我们儿子这烂摊子事儿,就该想到会有事情暴露的这一日。”郑老爷不疾不徐反驳道。
郑夫人那原本猝然升起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了不少,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问道:“老爷,您看如今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啊?”
郑老爷缓缓站起身来,“为今之计,不也就只能直接对面同他们说个明白了?到底是我们郑家之过,人家到底是国公府的,我们也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说着,他又对身后的小厮吩咐:“你去叫那孽子过来!”
于是,这下郑夫人也只能同郑老爷走到门外。
待两人看到外头那围观的人乌泱泱一群,郑夫人差点没两眼一闭翻过去,还是那贴身嬷嬷搀扶住她,这才不至于失态。
她走上前,尽量扯出一抹笑来,“贤侄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先到府里来,我们好分说分说。”
萧景钰抻了抻衣袖,慢条斯理道:“我们要见郑霖!还请郑夫人将他喊出来,我们好好谈谈,这还未成婚便开始让通房有了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郑夫人那脸上维持的神情,几乎都要瞬间崩盘了,她迅速眨了下眼睛,压制住那几乎都要攻破的心理防线,“是……是我们家霖儿对不起你四妹妹,这婚事我们退了,聘礼就不退了,当做是赔礼。”
“事情要真有这么简单,就该让郑霖那个缩头乌龟自己出来,而不是让郑伯母和郑老爷两个人一起承担这些。”萧景钰从容应对。
郑夫人缓声说:“我已经去叫人把霖儿叫过来了,我们能赔罪的赔罪,能说明白的自然就说明白了。”
萧景钰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宋知韫,见她点头,他这才叫人将静姝带了过来,紧随其后的还有萧稚鱼。
她今日穿着一件藏蓝色团花纹芙蓉交领缃裙,因着这颜色比较老成,显得她那张娇俏的小脸都多了几分从容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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