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霖自然是不肯,甚至还开始求娶旁人家的姑娘。可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谁还敢把女儿嫁到那满是乌糟事儿的家里头去?纷纷都拒了。
好不容易有个愿意接下这烂摊子的,是郑夫人的亲侄女,却没想到那静姝在知道后闹得是要死要活。就三日前,那郑家和郑夫人的亲侄女定下亲事。但那静姝不安分了,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说到这儿,宋知韫让银翘自个儿倒了盏茶水再继续说。
“后来如何了?”宋知韫追问道。
银翘抹了抹嘴,继续说:“原本这事儿是闹不到那些个贵人耳朵里的,但没想到那静姝竟然想着放手一搏,甚至还不惜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冒险,站在那酒楼的最高处,叫来不少人过来看这热闹,逼着郑霖要娶她为大娘子。
那郑霖也是真的奇怪,表面上还说着不会给那静姝名分,但瞧见人都在那闹着要跳楼了,这才说娶她为妻的。如今这事儿都传遍了大街小巷,这郑霖娶了个通房的事儿恐怕要遭人笑话许久呢!”
“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恐怕到时候这郑霖的仕途也就到了尽头。”宋知韫轻嗤一声,该说不说,恶有恶报呢?
“哦,对了,奴婢刚才过来时,还听到了大房延二奶奶的事儿,据说这回那延二奶奶病重的厉害,想着回来一趟,好好调养身体。”
“她这时候回来……”宋知韫抿了下唇瓣,“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好在国公爷没答应呢。不过按照延二奶奶这三天两头的过来要回府,要是那日国公爷真的答应,恐怕也不好弄啊。”
宋知韫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转而算起了这些时日自己那铺子里挣得银钱,她算了算,觉得还能再盘算一番下来,到时候看看有没有余钱,还能再开一间铺子。
不过这也是日后的事了。
“我瞧着一时片刻呢倒也不会真的让那宋沐冉回府,不过该小心的总归是要小心些。”宋知韫温声说道。
银翘应下。
这边银翘并未多待,而是将那些才晾晒好的衣裳拿过去熨烫,因为过了初春,天气暖和,屋檐下时不时还能传来鸟雀啁啾的声音。
宋知韫觉得有些犯困,也连忙唤着银翘不要再继续忙活了。
净面更衣后,她这才上了榻。
不过片刻,身后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身体倒是累极了,不过精神上还是有些睡不大着,屋内地龙未歇,这时候看着暖和,再过一阵就是倒春寒了。
被褥被掀开一角,声音轻轻的,但宋知韫还是不自主地转过了身去。
萧景钰发觉到了什么,将糊在她面颊上的头发丝拂到耳后,“夫人这是睡不着吗?”
宋知韫穿着米白的寝衣,面容隐在昏暗光线里,春桃拂脸,眸清可爱,那雪腻肌肤在微微松散的衣领处展露出来,显得格外动人。
也不知她是想睡还是不想睡,只是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神情慵懒,动作放松至极。
他在那贡院里待了九日,除去不考试的时候休息片刻,其余时间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她,如今人就在眼前,那些思念、情愫都蔓延开来。
素了九日的萧景钰一时之间也忘了什么叫做克制,宋知韫几乎是浑身都快要散架了,在睡过去前,意识昏昏沉沉,还在想这是这夜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