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内蒙古草原,已褪去盛夏的浓绿,染上了一层金黄的底色。天空高远湛蓝,云朵低垂仿佛触手可及。《花木兰》剧组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扎下营盘,数十顶帐篷、数辆功能车、四辆醒目的奔驰房车,以及几栋提前预制好、现场组装起来的木屋,构成了一座临时的“电影城”。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训练场上已传来兵器碰撞声。
袁和平裹着厚厚的棉外套,手里端着保温杯,目光如炬地盯着场中正在对练的陈诚与胡军。今天要拍的是“校场比武”的重头戏——木兰(刘亦菲饰)初入军营,与老兵门独(胡军饰)的第一次正面较量。
“停!”袁和平喊了一声,走进场内,“胡军,你这一刀劈下去的角度再刁钻三分。你是老兵油子,看不起这个新兵蛋子,但发现这小子身手不错后,你的打法应该更毒辣,专攻下三路,要带着羞辱的意味。”
胡军喘着粗气点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抹了把脸,重新摆好架势。另一边,陈诚调整着呼吸——他饰演的文泰在一旁观战,但需要全程跟进,随时准备切入。
刘亦菲的状态让袁和平暗自点头。这姑娘的吃苦耐劳超乎想象,每天最早到训练场,最晚离开。她此刻穿着厚重的士兵皮甲,手持长戟,马尾高高束起,脸上已涂了深色粉底以凸显男儿气概。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清澈温婉的少女,而是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和警惕。
“茜茜,记住,你现在不是刘亦菲,是花木兰,但你同时也在扮演一个男人。”袁和平走到她身边,低声指导,“你的力量不如真正的男兵,所以你的优势在于灵巧和出其不意。门独攻你下盘时,不要硬挡,用戟杆斜引,借力打力,同时脚步要快,绕到他侧翼。来,和张震再过一遍。”
张震早已换上了一身偏将装束——陈诚兑现承诺,给了他一个鲜卑族青年将领的角色,戏份虽不多,但有几场硬桥硬马的动作戏。他闻言立刻上前,与刘亦菲配合演练起来。张震教得极其耐心,一个侧身滑步的动作,反复拆解了七八遍。
“很好,就是这个感觉!”袁和平终于露出笑容,“保持住!我们实拍时,摄影机主要抓你的侧面和背影,但眼神不能松懈,要一直盯着对手的肩部和腰胯,那是发力的征兆。”
午后,拍摄重点转向了另一场关键戏份——木兰与萨满的首次对峙。
舒畅饰演的萨满,是柔然军中的神秘人物,精通巫术,能蛊惑人心。此刻她穿着一身以黑、红、赭石三色为主的宽大袍服,袍子上绣着诡异的图腾,脸上用特殊颜料画着象征力量的纹路,披散的长发间编织着骨饰与羽毛。当她静静立在搭好的祭坛前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不再是平时那个爱笑爱闹的小姑娘,而是一个眼神幽深、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巫者。
“畅畅,记住你的角色不是单纯的反派。”开拍前,陈诚特意过来跟她讲戏,“萨满相信自己的使命是守护族人,她看木兰不仅是敌人,更是一个‘异数’,一个可能破坏草原平衡的存在。你的眼神里要有探究,有警惕,也要有一丝……看到同类般的复杂情绪。”
舒畅认真点头,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再睁眼时,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遥远,仿佛透过眼前的人看到了另一个维度的景象。
这场戏是夜戏,需要等天色完全暗下来。黄昏时分,刘亦菲和舒畅先在陈诚的监视器前走了一遍位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