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
小团子的小手又指了指花厅内,问道:“国公夫人在里面吗?我去给她请安。”
明迟曾经被谢珩带来国公府借住过两晚,见过燕国公夫人,很喜欢这位生性爽朗的长辈。
谢冉迟疑地朝长姐远去的背影望了一眼,终究没有追上去。
她弯腰牵起小团子的小手,柔声道:“走,我领你去给祖母请安。”
上一回明迟来国公府时,对着燕国公夫人唤的是“婆婆”;如今换了身份,他倒是机灵,一进门便改口称了“伯母”。
只这个称谓,就逗得燕国公夫人哈哈大笑,还赏了他一个沉甸甸的金饼当改口费。
在场的女眷见这孩子漂亮又机灵,都十分喜欢,纷纷拿出随身带的小玩意儿当见面礼,直把小家伙乐得合不拢嘴,挨个道谢,礼数周全得不像话。
说笑间,厅外的云湄、湛知夏一行人便走到了门口。
许是因为云湄脸上的眼纱太过醒目,众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燕国公夫人轻声问道:“她是……定南王妃?”
王、谢两家素有旧怨,燕国公夫人并未赴千秋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云湄。
“是啊。”小团子点点头,仰着小脸认真解释道,“王妃有眼疾,眼神不太好,还见不得光。”
一旁的永昌伯夫人也望着云湄,轻声嘀咕道:“我瞧着定南王妃怎么有些眼熟来着……奇怪?我应该从来没见过她才对。”
不容她细思,谢三夫人已经挽着她自椅子上起身。
花厅内的一众女眷纷纷站起身,给昭阳大长公主与云湄行了礼。
一番见礼、寒暄,等众人重新落座,已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阿襄,”昭阳大长公主亲昵地唤燕国公夫人的名字,戏谑地说道,“我今天不告而来,找你讨一杯喜酒喝,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昭阳大长公主今年已是六十有五,满头华发,却依然精神镬烁,举手投足间随意洒脱,英姿飒爽,整个人透着蓬勃的生命力,丝毫不见老态。
燕国公夫人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殿下与王妃能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是小七的福气。”
昭阳大长公主这些年深居简出,极少出门赴宴,故而燕国公府便没往公主府送喜帖。
“小七?”小团子近乎无声地喃喃自语,捂着小嘴,偷偷地窃笑起来。
众人热热闹闹地寒暄了一番,又过了一炷香,一个小丫鬟步履生风地跑进了屋,扯着嗓门禀:
“来了来了!花轿刚到隔壁街了……国公爷请老夫人和几位贵客都过去前面的喜堂入席。”
“大礼快要开始了!”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国公府。
到了戌初,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地抵达了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外。
门里门外早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仆役与邻里,都对着门口的新郎官与大红花轿指指点点。
议论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