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雨来得急骤,连日的暴雨裹着狂风漫过田埂,浑浊的雨水顺着沟渠流淌,田园外围的低洼处积了水,地里的菜蔬被冲刷得东倒西歪,却依旧透着韧劲——藿香藤攀着架子扎根,叶片在雨雾中泛着油亮光泽,紫苏挤在田埂边,紫色叶片裹着水珠,冬瓜躺在泥泞里,圆滚滚的身子稳扎扎立着,还有生姜、大蒜埋在土里,藏着抵御湿寒的力量。夏汛突至,社区排水不畅,不少居民家受了潮,更有人淋了雨、沾了积水,接连出现腹痛腹泻、畏寒发热的症状,还有老人孩子因湿气重浑身酸痛,食疗互助角的凉亭下,挤满了焦灼的居民,大家心里都盼着,这片田园里的菜蔬,能再解一次燃眉之急。
这天午后,雨势稍歇,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互助角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位居民扶着一位老奶奶赶来,老奶奶脸色蜡黄,双手捂着肚子,弯腰弓着背,时不时疼得咧嘴,脚步虚浮得几乎站不稳。“小诺姑娘,快救救阿姨,她今早去买菜,路上踩了积水,回来就开始肚子疼,上吐下泻,吃了止泻药也不管用,现在浑身发冷,还头晕得厉害。”扶着老奶奶的大妈急得眼眶发红,语气里满是焦灼,周围的居民也纷纷附和,说自家孩子昨晚淋了点雨,今早也开始拉肚子,精神头差得很。
正在地里查看菜蔬长势的小诺听见动静,立马踩着泥泞跑过来,裤脚沾了不少泥水,却顾不上擦,伸手摸了摸老奶奶的额头,微凉,又捏了捏她的手腕,脉搏沉缓,“夏汛雨大,积水里的湿气重,还藏着细菌,淋了雨、踩了积水,很容易湿寒侵体,还会引发肠胃不适,藿香能祛湿散寒、缓解腹痛,紫苏暖胃止泻,再加点生姜驱寒,冬瓜利水消肿,几样搭着煮成汤,既能调理肠胃,又能驱散体内的湿寒,比吃药见效快,还温和。”小诺的话条理清晰,几句话就稳住了大家的心神,“你们先扶阿姨去凉亭歇着,我去摘新鲜的菜,多煮点汤,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喝了都能缓解。”
话音刚落,陈阿姨、王大姐和阿哲就扛着农具赶了过来,陈阿姨手里拎着一把刚掐的藿香,叶片肥厚,透着浓郁的香气:“我地里的藿香长得旺,特意留着应对梅雨季的湿气,这下可派上大用场了,祛湿散寒最管用。”王大姐怀里抱着一把紫苏,紫色的叶片新鲜饱满,还带着泥土的气息:“紫苏我种了好几垄,既能做菜,又能入药,暖胃止泻的效果好,我家老伴刚才也说肚子不舒服,正好一起煮汤喝。”阿哲则快步跑去农具房,搬来两口大铁锅,又接了干净的井水,在凉亭旁架起炉火,雨水刚歇,炉火燃起的暖意,渐渐驱散了周围的湿冷。
小诺转身钻进地里,冬瓜藤虽然被雨水冲得歪了,却依旧结着饱满的冬瓜,她选了个中等大小的,费劲地抱了出来,表皮翠绿,带着细密的白霜,利水消肿的效果最好;又从土里挖了几块生姜,带着鲜嫩的芽尖,辛辣气能驱散湿寒;陈阿姨和王大姐则在凉亭下处理食材,藿香摘去老梗,仔细洗干净,切成小段;紫苏去掉杂质,冲洗沥干,切成丝;生姜去皮切片;冬瓜去皮去籽,切成大块,每一样食材都处理得干净利落,翠绿的藿香、紫色的紫苏、洁白的冬瓜,摆在一起格外鲜亮,透着自然的生机。
炉火渐旺,两口大铁锅同时烧水,水烧开后,小诺先把生姜片放进锅里,煮五分钟煮出姜香,再把冬瓜块放进去,大火煮十分钟,让冬瓜煮至半透,析出利水的营养,接着把藿香段、紫苏丝倒进锅里,转小火慢煮八分钟,最后加了少许盐调味,没有放任何多余的调料,只为保留食材最纯粹的功效和鲜味。随着汤汁翻滚,浓郁的香气渐渐散开,藿香的清香混着紫苏的独特香气,还有生姜的暖意、冬瓜的清甜,驱散了雨后的湿冷,飘满了整个互助角,周围的居民闻着香气,原本焦灼的心情都舒缓了不少。
汤煮好后,小诺先盛了一碗,晾至温热递到老奶奶手里,“阿姨慢点喝,温度刚好,喝了这汤,肚子就不那么疼了,浑身也能暖和起来。”老奶奶接过碗,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顺着肠胃往下走,原本绞痛的肚子渐渐舒缓下来,浑身的冷意也散了些,脸色慢慢有了血色,说话的声音也有力气了些。小诺又盛了好几碗汤,分给在场有肠胃不适的居民,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喝了汤后,都纷纷说肚子不那么难受了,浑身也暖和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小诺,要不是你种的这些菜,我们这会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去医院排队挂号太折腾,这汤喝了立马就舒服了,比药还管用。”老奶奶喝完第二碗汤,已经能自己坐直身子了,握着小诺的手连连道谢,眼里满是感激。周围的居民也纷纷附和,有位宝妈抱着孩子,孩子刚才还哼哼唧唧喊肚子痛,喝了一碗汤后,已经能下地跑着玩了,宝妈笑着说:“之前还担心孩子吃药伤肠胃,没想到一碗菜汤就解决了,这些菜真是咱们的‘救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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