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第210章 釜底抽薪,霸主的黄昏/

第三卷·官渡之战\/第210章\/釜底抽薪,霸主的黄昏\/

清晨的雾像一层被火烤过又被夜露压凉的纱,贴在邺城墙与壕堑之间。昨日的火走了,留下黑而脆的痕,伸指一捻便化作粉。城下的木桩焦心露白,像被剥了骨的兽;壕岸被烟熏成深褐,坍处呈现出湿土的断面,水纹一层层,像某种心事被截断之后露出的年轮。

高顺带人把城砖上的盐渍刷净,以防潮气回窜。神弩覆布,铜牙温凉,弩腹以油抹过,木腱的纹路沉静如旧。张辽站在女墙背风处,俯瞰北面被火烫出的缺口,那缺口并不大,却恰好切在袁军土围的要筋之上——像在鼓面上戳了一针,声音从此不再圆整。

吕布没有披甲,穿单衣,袖口挽到臂弯。他伸手按在城砖上,指腹摩过石的冷与粗,然后收回,握成拳。陈宫从郡治出来,手里挟着两卷竹札,眼里是整夜不眠留下的红。

“有三件事要并行。”陈宫开门见山,“一曰‘收心’——城内‘赎籍’第三批,今日全晒;二曰‘守火’——烟井再补、水袋再埋,‘未时合龙’的料棚再换一回;三曰……”他顿了顿,看吕布,“‘抽薪’。”

“说薪在何处。”吕布语气平平。

贾诩自廊下转出,衣襟上还沾着一点灰,“‘薪’不在火上,在锅下——黎阳转运都仓与洹漳合口的浮桥,是袁氏今日尚能喘气的锅底。其一,粮:都仓与河港日夜接驳,自青、常、渤、甘四郡转至官渡前线;其二,税:河北盐票、布券与商税,自浮桥过,过则为兵饷;其三,人:邮驿脚力与征召之卒,都走合口。三者不断,火虽灭,锅仍滚。”

“抽法?”吕布看向许攸。

许攸抱拳,眼角细纹压出疲意,“内外两策并施。内策是‘券’——以‘赎籍令’附‘赎仓令’,凡仓吏自首交钥者,罪不究、籍可复;凡县正、里正愿以‘空券’换‘新券’者,旧券作废,新券由邺治发,三月后对账。外策是‘水’——夜间以‘沉沙索’与‘断缆锚’锁浮桥底眼,使其开不得;以‘水袋’挤闸、以‘鹞灯’遮星,误其夜渡。再遣张辽、魏延分道:辽取甘陵侧仓,延断漳北水站。至于‘都仓’,要一把快刀——赵云。”

赵云从阴影里出,夜色还在他甲片的边缘停着未散。他昨夜才从乌巢余垒里撤回,身上的烟味半淡半浓。他拱手:“末将听令。”

“‘云’不该在火里久留。”陈宫看了他一眼,嘴角却微笑,“今夜是水。”

沮授坐在一旁,抬手按胸,止住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午后风偏北,夜里东转,合口处水面会静一线。‘釜底抽薪’,不在乱,在准。时机是‘子初’,潮将换未换,船腹最重。夜尺我自给。”

“好。”吕布抬手,将方天画戟轻靠在案边,像把一根不需出鞘的钉稳稳按入木心,“诸位,各行其法——记住今日的字,不是‘胜’,是‘稳’。‘抽薪’只抽锅底,不掀锅沿。”

——

午后,榜再贴。郡治门外,人潮比昨日更多。榜首仍是三行老话,下面加了三栏:赎籍名单第三批、军田账、民田账。每一栏旁均附“已核”“待核”“虚报”三记红印。人群里有人骂出声:“王八犊子,还真写‘虚报’?”有人戳他胳膊,示意小声;骂的人看着红印,忽然没气了——不是怕,是被“清楚”压住了。清楚比凶狠更可怕,它让人的嘴失去借口。

粥棚加火,医舍开帷。昨日奔入“生门”的难民有的走了,有的留下,留下者先喝两碗粥,再去庙学听“城法”。沮授亲自给第一堂课开题:“今日的‘抽薪’,与诸位无关,也与诸位有关——锅若不滚,火就不会失控。”

许攸在内衙以半盏茶的工夫审了三本仓账。他戴上一个旧官印,手极稳地在“赎仓令”上押了印。他心里像有人给他递了一杯补过盐的水——不甜,却解渴。贾诩从旁斜眼看他一眼,笑意微薄:“许公,今日你是‘给锅底掏灰’的人。”

“灰掏干净,锅才不苦。”许攸淡淡。

——

傍晚,龙越小队化作缆工与脚夫,随河色一寸寸深下去。合口浮桥的木枕在水面上一摇一晃,桥底的缆眼藏在黑里。沉沙索一节节放下,绞进缆眼,沙袋沉沉落底;断缆锚像几条伏卧的铁鱼,顺水滑行,捉住桥下的木骨。鹞灯是一种袖中灯,外覆薄纱,灯芯柔,不耀眼,却能扰夜目。它们在桥边一支支亮起、又一支支灭去,像一群不安的浮萤,让人的眼失去判断距离的能力。

“准备‘沉铃’。”队长低声。两枚铜铃被缚在水袋口上,一旦闸门再开,水袋被吸,铃便在水下哑哑作响,告诉暗哨——时机到了。

上游,“水袋”一只只推入闸侧暗槽,袋口用细绳系死,袋腹装粗纱与湿土。闸一开,袋便被吸入,卡在木齿与齿之间,闸齿如齿轮,以为吃上了木,却卡了泥。水势不大,却足以让舟行一步三晃。沮授手按风读盘,云母片上那道细白在“亥末”时刻轻轻往东挪了半刻,他低声:“再忍一更。”

张辽率轻骑绕至甘陵侧仓,沿途驿亭的铃牌已换。魏延引狼尾阵贴漳北水站,专挑驳舟的牵缆。两人都记着吕布那句“只断,不杀”,刀背碰在缆上发出一声干净的“嗒”,缆断而人不亡,舟手跌坐在船沿,吓出满身汗,忽见岸上黑旗半卷,心里像被人敲了一下——不是疼,是醒。

子初,风势入静。河面无浪,水光黑如铁。赵云披软甲,不挂披风,连发也束得极紧。他身后只带二十人,皆脱甲、换缆工衣,背小锚、挟短刀,腕上缠油布。沮授将一枚小小的铜沙漏递给他,漏里沙细,转一圈是半刻;又递给他一枚印了“邺治”的牙牌。赵云笑笑,塞进口袋:“借你这口‘锅’,去掏一捧灰。”

“记住——只抽薪,不坏锅。”沮授压低嗓,“‘都仓’须占,不须烧。”

“明白。”赵云回礼,转身入夜。

合口都仓外,有两座浮桁连成的栈桥,桥头各一间小屋,灯火忽明忽暗。屋内守更两名,彼此打着困。屋外桩上拴着三只狗,狗鼻子在风里嗅了嗅,又懒懒趴下——鹞灯扰了它们的眼,烟井塞了它们的鼻。赵云在栈桥暗影下伏身,两指一合,前路的两只“沉铃”轻轻一颤,他心里一沉:闸开了。

第一队两人潜入闸边,扳动早置的“断缆锚”,桥下主缆被钩住,往下一拉,木牙只响了半记便不走了。第二队三人自栈桥根钻入,探手摸到“桥心钉”,钉头裹布,布上抹了细油,手指稳稳一拧,钉松半分,桥身轻颤。第三队在都仓后墙下挖的小洞里塞进一只布包——包里不是火,是锁钥。锁开如风。赵云在桥头屋后贴身挪过,屋里守更打了个更,口里含糯米,防口干。他掀门,手掌往那人喉下一按,按的不是力,是“静”。那人看见一双眼,眼里没有杀,只有一线“别叫”。他便也没叫。赵云用牙牌在他的眼前一晃——“邺治”。那人手一软,喉头动了一下,把钥匙递了出来。

“都有两口子要养。”赵云轻轻说。

“嗯。”那人点头,眼里有泪,没掉。他抬手比了个方向——“仓钥在西檐。”

赵云点头,手一探,钥匙入袖。他把人按回椅子,替他把歪了的盔扶正,然后转身,像一条突然钻进水里的鱼,消失在门与门的暗影之间。

都仓门开。一排排粮囤立在黑里,像小山。赵云不看。他径直奔到主券柜前,柜上有三把锁,锁不难,他的手更快。锁开,券册露出,封皮写着“正仓券”“补仓券”“转运册”,旁一匣小印。赵云用带来的“邺治印”在券册上盖下“接管”二字,再从袖里抽出许攸刻的“赎仓令”,压在柜内最上。做完这些,他抬手将三盏油灯全部挑至最低,只留如豆的一点,足够仓吏夜巡看见,但不足以致灾。然后,他回身,朝门外吹了一个极轻的口哨,像夜从夜里生出的一丝风。

栈桥“咯吱”一声,主缆再松半分。桥上开始有人骂娘,骂声不大,像人的胆子跟着桥一起松。赵云抓住那一瞬,身形一闪,沿桥侧飞掠而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盏将灭未灭的灯,心里忽地一软——昨日在乌巢,他抱出的那两个孩子,又从灯影里看了他一眼。他不许自己多想。他将那股软压到胸口最硬的地方,让它变成一块“稳”。

“收!”他低喝,不似喝,更像说。二十人各就各位,有的收锁,有的收缆,有的收人心。到了此时,刀还未见血——这便是‘抽薪’的要旨:锅底的木,不用刀斧劈,用手一把把抽走,只留下锅自己在火上空响。

——

拂晓前,三道急报先后砸进袁绍大帐。

“报!黎阳都仓‘被接管’——!”报信的脚力话未完,就被郭图一把掀翻在地,“什么叫‘被接管’?!”

脚力把竹札高举,手抖得像筛糠。袁绍夺过一看,只见“邺治接管令”四字赫然,末尾还有都仓署吏的印。他胸中一口气像被人用手按住,压了半日,终于“噗”的一声直冲眉心,眼前黑了一瞬。

“报!合口浮桥开合不利,桥底缆眼被锁,舟渡大乱!”

“报!甘陵侧仓交钥,漳北水站缆断——”

帐内一片死静。辛评张着嘴,半天合不上;郭图的眼珠子像要冲出眼眶;田丰扶着柱,咳嗽,咳中带血。袁绍用力把手里的竹札摔在案上,竹札不重,摔不出声,他手臂上却起了一层鸡皮。他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锅,火还在底下嘶嘶叫,锅里却只剩泡沫,泡沫一破,锅声就死了。

“谁——”他哑声,“谁做的?”

“并州。”田丰缓缓开口,象是在对着一个浸了冷水的梦说话,“并州以‘法’渡人,以‘印’收仓,以‘水’缚桥。抽的不是‘柴’,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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