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第50章 武举开科天下惊,不识璞玉识精钢

二考之一,器械。

河上结着薄冰,考军把桥拆成三截,给你软毡、薄席、木楔、绳索,看你如何在不出声的前提下设渡。工士出身的“卫温”领了四人,先把蹄位用席覆,再铺毡,毡角用牛筋轻扭,楔入桥缝,三息之后,张辽的马已经从他铺的“静渡”上无声过去。另一队人求快,木楔落地叮一声,远处斩台黑旗轻轻摆了一摆,他们便像被那一摆刮过脸,满心发烫,手却冷了半寸。

二考之二,策问。

陈宫坐在小案后,手边一盏茶。案前来者先叩指礼,再答问。陈宫问的话不多,皆是“法与兵”的边界与次序。有人被问:“若遇豪右囤谷,乡里饥,兵求粮,何先?”那人答:“先灯。”陈宫笑,问:“灯何用?”那人答:“灯照法,法照人,兵随灯。”陈宫又问:“若遇贼夜放火烧券屋?”答者道:“先灭火,再缚贼。”陈宫问:“何不先缚?”答者道:“火不灭,众乱;火灭,法明。”陈宫敲案:“记名。”又问另一人:“若军中伤卒,夜需药而券尽,何为?”那人迟疑,答:“借。”陈宫目光一凛:“借谁?”男人面红:“……借乡里。”陈宫摇头:“借法。”他把“互济册”递过来:“读之。”男人读罢才知:灯下立“互济之约”,券尽者可以“义”暂取,三日后补。借的不是私,是法。他退下时,脸上火退了,心里却烧起另一种火。

末擂,止戈。

擂场不擂石,不撒黄沙,地面仅铺一层薄薄的雪。两两对练,木兵为器,三合见胜负。判的不是谁打得狠,而是谁能在赢的一瞬把力收回来,不伤人、不逾界。旁边敲锣的人,正是那位一臂老兵。他的锣敲得极准,谁一逾界,锣声就像一只手在耳边捏了一下,迅又狠。

上来一个叫“庞狼”的铁匠,臂膀粗,气势猛,第一下就是全力横扫。对面是个细腰少年,脚步一错,木兵往回一引,庞狼那一横扫落空,惯性把他自己带得踉跄一步。少年顺势前探,木兵“嗒”的一声点在对方喉口,已胜。锣响,少年立收。庞狼喘着粗气,脸通红,正要发作,抬眼望见斩台黑旗,胸口一咯噔——那面旗在风里并不猎猎,却像是所有刀锋合在一起的一片影。他弯腰一揖:“服。”

另一场,一个自称“武痴”的大个子,前两合皆赢,第三合乘胜追击,明明已经点中对手胸口,还把木兵向前多送了半寸。锣声大作。老兵缓缓站起,一指黑旗,一指法牌:“止戈者,智也。不止者,莽也。并州要的,不是‘疯刀’,是‘军刀’。”大个子涨红了脸,咬牙抱拳:“记之。”

擂未尽,一骑从城中驰到,披着雪光,翻身下马,立在场边,拱手向张辽与高顺:“主公令:末试后,由我亲自押‘铁鸣’。”众人心头一震。

日已偏西,风更紧。擂场中央立起一杆长铁,铁上挂一枚小小铜铃。吕布披玄披而至,戟横背后。众人皆拜。吕布不言,先举戟,戟锋在日光里一闪,从铜铃边掠过,铃不响。他侧首,淡淡道:“刀贵在锋,军贵在静。静而能发,发而能收——此为‘精钢’。”

他把戟倒插雪中,伸出左手,食指并拢,轻轻一弹铜铃之下的铁杆,铜铃“轻轻轻”三声细响,像猫行过阶。吕布转身,押一字:“考。”

众人屏息。一个个上前,以木兵、以拳、以掌、以戟法的影子在铜铃旁试力,能使铁杆轻响而铃不动者,记“上”;使铃响而不乱者,记“中”;铃乱者,退。轮至梁翊,他不看铃,只看铁,手背轻轻一搭,指节一点,铃不响。老兵敲了一下锣,笑骂:“这小子有火,火在里头。”轮至薛越,他用弓背点了一下,铃微颤,未响,薛越自己却收弓三寸,像收心。吕布微微颔首。又有一人把掌拍得铁杆“当”一声,铃大作,旁人哗然。吕布抬手,掌心向下,场上立静:“用力如打铁,响大不为用;如淬火,入水而不炸,方为用。”

至暮色降,五试二考尽数结束。入围者不过千余。府前大鼓一声,名单从义灯下贴起,夜风把纸角吹得簌簌作响,围拢的人却无人伸手去按。陈宫步入,声不高,却清:“初取一千三百人,分入五校。梁翊,弓骑校;薛越,夜行校;卫温,工械校;木匠‘周诏’,法度校——兼行阵纪;‘庞狼’,陷阵校——先修‘收力’;‘武痴’暂留‘止戈馆’习‘收’。”

“另设候补校:老兵‘焦万’,任止戈馆教头;一臂不试,反更能识‘收’。”

人群里“哗”的一声,像一阵风带着火。有人跳起来抱住同伴,有人跪倒在雪里,有人憋红了眼,嘴里只重复一句话:“入了,入了。”

张辽把弓骑校旗递给梁翊,梁翊膝一软,差点跪不稳。张辽握住他臂:“并州的旗,不重在布,重在你背的骨。”

高顺把陷阵校的木牌丢给庞狼,庞狼双手接住,手指抖了一下,高顺冷冷道:“你手竟还抖?”

庞狼咧嘴笑:“抖,是怕以后收不住。怕,便记得收。”高顺眼中寒光一敛,轻轻“嗯”了一声。

法度校前,木匠周诏捧着薄薄的册子,眼里有泪。他握笔的手上都是老茧,笔尖却稳。陈宫把一本《法度小识》递给他:“你教他们字,先教三字:民、信、止。”周诏用力点头:“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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