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助理沙哑地喊道:“备车!去总统府!”
2013年8月1日,傍晚,沙中市,总统府。傍晚的夕阳光柔和地洒在沙中市总统府的庭院里。陈默总统正坐在客厅里,继续品尝着那瓶威士忌,娜姆夫人坐在他身边,轻轻地劝慰着。
桌上的电话响起,警卫处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和恭敬:“报告总统先生,保罗执行长没有预约,直接来到庭院门口,他希望面见您。”
陈默总统放下了酒杯,眼神瞬间变得清醒而锐利。他知道,保罗此刻的突然来访,意味着他已经彻底走投无路。
陈默总统挂了电话,那份属于金沙精神领袖的威严,此刻完全释放出来。他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娜姆夫人说:“走吧,娜姆。去庭院门口迎接他。”
庭院的门口,陈默总统和娜姆夫人并肩而立。
保罗执行长穿着他那身略显褶皱的西装,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他看到陈默总统亲自迎接,心中五味杂陈。
保罗快步上前,对着陈默总统深深鞠躬,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坚毅:“陈默总统”
陈默总统微笑着,声音缓慢而清晰,带着长者特有的温和与洞察:
“保罗执行长,现在执行长的工作真忙啊,百忙之中来到总统府,不容易。”
陈默总统没有再多说,只是微笑着,示意保罗走进总统府。
2013年8月1日,傍晚,沙中市,总统府。沙中市的黄昏,带着沙漠特有的厚重与灼热,将总统府的庭院染上了一层金色的血色。执行长官邸的急促拜访,将原本沉浸在酒精麻醉中的陈默总统,拉回了现实。
保罗执行长,这位曾因急于“雪耻”而作出行政暴行的最高行政首脑,此刻正襟危坐在陈默总统对面的那张厚重沙枣木沙发上。他那身深灰色西装上,隐约带着昨日奔波留下的灰尘,但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迷茫。
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残存的辛辣,以及壁炉中微弱炭火的焦味。
“总统先生,”保罗没有继续进行任何寒暄和客套,身体微微前倾,那份外交官特有的专业与最高行政首脑的威严,以及无奈,在此刻完全融合,“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坦金银行总部的袭击,绝非偶然。这不仅仅是针对金沙的恐怖行动,这是针对非洲金融自主的,由西方势力策划的,外科手术式清算。”
保罗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因愤怒而沙哑:“他们动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动用了训练有素的特工,他们要的不是钱,他们要的是摧毁我们的道义基石,摧毁我们独立的经济命脉!我怀疑,本次策划袭击的,就是美国或者西方势力!”
陈默总统坐在沙发里,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他那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左手,此刻正紧紧捏着一个空的威士忌玻璃杯。他看着保罗眼中燃烧的怒火,心里那份对国际局势的洞察,让他知道隐瞒已毫无意义。
陈默总统缓缓抬起那只左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你说的没错,保罗。你猜对了。”
保罗的眼神猛地一震,那份愤怒瞬间被陈默的肯定所取代,他猛地看向陈默。
“俄罗斯驻金沙的临时代办,给我说了一些情况。”陈默平静地说,仿佛在叙述一段早已写好的历史,“他们以最高级别的非官方渠道告知我:那些袭击者自杀所使用的化学药剂的性状,与北约以及美国特种部队常用的毒素,高度相似。”
陈默的目光转向壁炉中燃烧的火焰:“俄罗斯人认为,坦金银行的失败,最直接的获益人,就是美国和西欧的金融势力。他们,在用血腥的手段,进行金融清算。”
“什么?!”
保罗听到这个消息,那份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瞬间引爆!他“蹭”地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动了一下。
他那张被愤怒染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最高行政首脑被公然蔑视后的屈辱和狂怒。
“俄罗斯临时代办,直接向您通报?”保罗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充满了对制度和权力的质疑。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份行政之爪的威严,此刻变成了被架空的痛苦:“我是金沙地区第七任执行长!我负责内政、民生,我直接统辖着应急管理总部(emd)!坦金银行的安防,沙中市的治安,这是我的权力范围!”
“这种最高级别的、涉及国家安全的情报,俄罗斯大使馆,竟然越过了我,越过了金沙行政的最高首脑?!”
保罗感到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吞噬。他想起自己为了“雪耻”而作出的所有努力,他掏空财政去买排名,他用尽手段拉拢盟友,他牺牲了蒙塔,为的就是证明他保罗的行政能力和权威性!可现在,连俄罗斯大使馆都公然将他视为“空气”,越过他向陈默这个“老泰山”汇报!
“在他们的眼中,我,这个通过《执行长选举法》合法当选的行政首脑,到底算什么?!”保罗那份对权威的渴望和对制度的坚持,此刻彻底扭曲,化为对陈默总统的无声指责。
陈默总统看着保罗那份歇斯底里的愤怒,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保罗在意的不是情报本身,而是权力流向的透明度。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冷静和对最高权力本质的理解。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拿起那张柔软的毯子,轻轻搭在了自己的左腿上。那份从容,本身就是对保罗怒火最强大的压制。
保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份外交官的理智让他迅速找回了克制。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那份巨大的屈辱感,让他猛地坐回沙发里。
“总统先生,”保罗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请您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当我是透明的?为什么俄罗斯人会直接绕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