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必须介入。沙东药材厂是金沙的民生基石,是金沙“道义高于预算”的最强名片。他的沉默,只会让保罗的行政暴行变本加厉。
“……开门。让所有人都知道,金沙的天,还没塌。”陈默总统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带着最高统帅的威严和战略的决绝。
陈默的护卫队接到了命令,缓缓走上前去,帮助陈默总统开车门。同时,沙东应急管理总部的警察,严阵以待,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那辆象征着最高权力的黑色轿车。
一场围绕最高统帅权与行政权力的较量,在沙东药材厂的门口,拉开了新的序幕。
2013年9月6日,正午时分。沙东药材厂门前的黄沙路面,如同被炙烤的铜板,散发着干燥而灼热的气息。
沙东药材厂门口,那支浩浩荡荡、气势如虹的车队,以及那份自最高权力中心席卷而来的威严,瞬间压垮了所有嘈杂。
金沙武装部队的护卫人员来到车门旁,帮助陈默总统开车门,随着车门缓缓开启。陈默总统——那位金沙的“老泰山”,武装和纪律的最高统帅,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深色中山装,那份经历过中风、战火与行政风波洗礼后的沉稳,此刻尽显无遗。他缓缓走下车,没有急于向周围的所有情况做出反应,只是习惯性地抬起那只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左手,轻轻拍了拍袖口沾染上的、细微的沙尘。
微风拂过他的衣角,带着金沙特有的干燥和热意。
药材厂院墙的阴影下,热列茨那群穿着蓝色工装的工友们,此刻正聚集在一起,目不转睛地朝着大门方向张望。他们那份对最高统帅到来的惊愕与好奇,如同发酵的沙枣酒,在工人们的心头弥漫。
门口的应急管理部门(emd)警察们,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未经报备的元首级车队吓得魂飞魄散。原本紧握在手中的自动步枪,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让他们双手颤抖。
在药材厂门口,为首的警官脸色惨白,汗水顺着他脖颈滑落。他知道,在刚才的突发情况中,他们曾下意识地举枪警戒,这是执行保罗执行长对沙东药材厂的安保指令,的本能反应,但那枪口对准的车里,坐着的是金沙的最高精神领袖。
“收枪!快收枪!”警官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风沙磨过,带着极致的恐慌。
警察们如梦初醒,动作僵硬地将枪械收回,对着陈默总统那沉稳的身影,敬了一个颤抖的标准的礼。
陈默总统没有回应警礼。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如同穿透了沙漠的烈日,直接锁定了为首的那名警官。
陈默缓缓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向前迈了两步,停在警官面前。他的语速虽比常人稍慢,但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警官的灵魂深处。
“难道你们应急管理部门,不认识金沙总统的车队吗?”陈默总统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没有一丝怒火,却比任何愤怒都更具威慑力。他那双眼睛里,此刻写满了对警官行政失职和对保罗行政暴行的洞察。
警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几乎要跪倒在地。他知道,在最高统帅的威严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总统先生!对不起!是我们……我们是误会!我们以为是未经报备的强行闯卡!我们……”警官语无伦次,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他笔挺的制服。他那份对行政暴行的愚忠,此刻被现实的铁拳砸得粉碎。
陈默总统那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左手,轻轻摆了摆,那动作带着长者的宽容和最高权力的恩赐。
“你没有错。”陈默总统缓缓说道,那语气如同最锋利的行政手术刀,瞬间割开了警官内心深处的恐惧。“有警惕性,执行我们金沙 的执行长的命令,这很好。保卫沙东药材厂,保护金沙的安全,人人有责。”
警官只觉得一股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衣,他知道,陈默总统看似在表扬他,实则是在敲打应急管理部,以及他们背后的保罗——最高统帅陈默已经完全知晓,这种不露声色的敲打,比任何公开的斥责都更具杀伤力。
警官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不敢直视陈默总统的眼睛,只能机械地重复:“是……总统先生教训的是……”
陈默总统收起笑容,迈步向前,正准备进入药材厂大门。
然而,行政的壁垒再次出现。
警官虽然心有余悸,但那份对行政命令的敬畏,还是让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拦住了陈默总统的去路。他知道,一旦放陈默进去,他将彻底违抗保罗执行长的最高行政命令。
“总统先生……”警官的声音带着哭腔,“根据执行长的最高命令,进入药材厂的所有人员,都需要提提前向应急管理总部进行报备,以确保药材厂的安保。我……我需要打电话给执行长确认之后,才能放您进去。”
陈默总统的脚步猛地停下,他那份作为最高统帅的威严,此刻被这个小小的行政壁垒所激怒。他看着警官那张苍白而坚守行政底线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欣赏,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最高权威。
“我是不是金沙的总统?行驶金沙元首的权力,代表金沙的全体人民?”陈默总统问道,声音不高,却带着山岳般的重量。
警官颤抖着,身体几乎要立正站直,“是!”
“还有,我有没有对我的朋友的探视权?”
“有!”警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
陈默总统的眼神,如同穿透了行政的迷雾,直指保罗的权力核心。他那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左手,缓缓抬起,指了指药材厂大门内那片广阔的工地。
“我再问你,我有没有权利以金沙防卫安全的名义,让金沙的武装部队直接接手沙东药材厂?”陈默总统的语气平静,但这份平静中蕴含着对保罗行政权力最致命的威胁。陈默是在问,作为最高军事统帅,能否对行政辖区实施军事管制。
警官的身体剧烈颤抖,他当然知道答案。在索菲亚执行长留下的,关于金沙的所有权力结构法案中,总统拥有军事最高统帅权,可以在国家安全受到威胁,或者是总统认为有必要时,对任何地区实施军事管制。
“有!”警官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