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老走后,公寓里只剩下鲁迪和索菲亚。阳光慢慢移到床尾,草药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索菲亚坐在床边,握着鲁迪的手,手心里全是汗,眼泪无声地掉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都听到了?”鲁迪看着她,声音很轻。
索菲亚点点头,哽咽着说:“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就算要换赏金,也不能……”
“没有别的办法了……”鲁迪打断她,咳嗽着说,“黑手党不除……金沙会永无宁日……200万……能让保罗修完10公里铁路……能让沙东市的百姓多吃半年饱饭……值得……”
“可我舍不得你……”索菲亚终于哭出声,把头埋在鲁迪的肩膀上,“我们还说要去瑞士……要开小诊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鲁迪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很轻,像怕碰碎她:“对不起……索菲亚……让你失望了……”他顿了顿,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你拿着……是我用铁矿砂熔的……本来想……在瑞士给你戴的……”
盒子里是枚粗糙的戒指,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爱”字——是鲁迪亲手打磨的“爱”,也是她一直感受到的“爱”。索菲亚接过戒指,戴在手上,大小正好,眼泪掉在戒指上,反光刺眼。
“以后……找个好人家……别在沙漠里受苦了……”鲁迪说,声音越来越弱,“老周……会帮你……回瑞士……”
“我不回……”索菲亚摇头,“我要留在金沙会……帮你看着铁路……看着太阳能板……看着你建的家……”
鲁迪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下午的时候,他让索菲亚拿来纸笔,想写遗言。索菲亚扶着他的手,他颤抖着写下第一行字:“保罗渎职之事,与他无关,是我在他水缸下药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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