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接过布包,沙枣的甜香钻进鼻子,心里暖了些。娜姆坐在她对面,帮她倒了杯热水:“陈默会长在外面停车,马上到,他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别憋着。他年轻的时候,比你难多了——那时候还没磐石部,就四个人抢泉眼,天天怕莫巴的人来杀,不也挺过来了?”
正说着,陈默从外面走进来,身上沾着麦田的土,手里拿着红十字会的反馈信:“刚从沙东市回来,红十字会的医生说,百姓们很配合,昨天看了五十多个病人,还夸咱们的医疗点收拾得干净。那些闹事儿的,我怀疑大多是阿力的人煽动的,真百姓心里明白,谁在真心为他们做事。”
索菲亚接过信,上面用法语写着“感谢金沙会的配合,期待后续合作”,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却还是皱着眉:“可腐败的事……您明明知道阿力和巴老贪了多少钱,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非要等证据?”
陈默坐在的凳子上,阳光透过外面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像铺了层碎金。他拿起块沙枣糕,慢慢掰着:“索菲亚,你以为我不想?鲁迪刚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会贪,灰色收入和外快没有了,他们肯定会取之于民。可阿力管着护卫队一部分人,巴老在元老会有根基,咱们没证据,动不了他们。”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上次李老头的账册被烧,就是他们在毁证据。现在咱们要是没抓着实锤,就把他们拉下来,元老会会乱,护卫队会乱,金沙会会分成几派,到时候比现在还糟。我以前处理老王的叛乱,不也是等了那么久,等到他们开始造反的时候再开始强力处理么?毕竟有了确凿的证据,谁都不能说什么不是。”
“可百姓们等不起,危房等不起。”索菲亚说。
“等得起。”陈默看着她,眼神坚定,“但咱们不能等。咱们得一边找证据,一边做事——把实事干在百姓眼里,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只会吵架,是真能解决问题。等证据够了,再把阿力和巴老拉下来,百姓才会服,金沙会才能稳。”
他指着远处的麦田:“你看那些麦子,春天要等雨,夏天要等熟,急不来。咱们做的事,也一样。”
索菲亚看着陈默,又看了看远处正在劳作的百姓,突然明白了——陈默不是熟视无睹,是在等最合适的时机。她之前太急,急着证明自己,急着守住鲁迪的遗产,却忘了“稳”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