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存在先于本质？那老子现在不想‘存在’了，想变成一团‘虚无’，你能把老子的本质改成‘虚无’吗？改不了？那你说的不就是屁话！”
“别跟老子扯那些虚的！你就说，现在，此刻，老子揍你一拳，是你‘被揍’这个本质先存在，还是老子的拳头先碰到你？”
一个个如同街头混混吵架般的“逻辑炸弹”，被李癫用强大的神识蛮横地塞进书灵的运算核心。书灵那由纯粹逻辑构成的存在，何曾遇到过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对手？它那庞大的知识库在面对这些源于“真实体验”和“蛮横意志”的冲击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数逻辑悖论在它内部生成、冲突，那银色的文字身躯开始剧烈波动，光芒闪烁不定，甚至边缘处开始有细碎的文字崩散！
“错误……逻辑冲突……无法处理非标准质疑……核心运算过载……”书灵的意念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
在外界，石皮等人只看到李癫和书灵一动不动地站着，但书灵那由文字构成的身体却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疯狂闪烁，体积也在不断缩小、变得稀薄。
“老大……这是在用眼神杀死它？”石皮目瞪口呆。
最终，在李癫又一记“那你证明一下你自己不是一本书”的灵魂拷问下，书灵那庞大的逻辑体系彻底崩溃了！
轰！
一声无声的轰鸣在意念空间中炸响！书灵那银色的身躯勐地爆散开来，化作无数失去意义的文字碎片，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消散在苍白的空气中。只留下一小团最为精纯的、闪烁着理性光泽的“逻辑核心”本源，悬浮在原地。
李癫的意识回归本体，他伸手一招，那团“逻辑核心”便落入他手中，触感冰凉，仿佛握着一块绝对理性的冰晶。他能感觉到，这东西虽然无法直接提升战力，但若能参悟，或许能让他未来的“疯癫”更加……“有理有据”？或者说，能让他的混乱，更具颠覆性。
随着书灵的消散，前方那由流动文字和数据流构成的“万卷回廊”屏障，也如同幕布般向两边分开，露出后面一条继续延伸的、通往迷宫更深处的道路。
“走……走了？”石皮看着那条通路，又看了看一脸轻松、仿佛刚才只是喝了口水的李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刷新。
“不然呢？难道还留着它请我们吃饭？”李癫将那团“逻辑核心”随意揣进怀里，仿佛只是捡了块好看的石头。他拍了拍手，率先踏上了通途。
“老大，你刚才……跟它说了啥？”铁木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没说什么，”李癫耸耸肩，“就是跟它讲了些做人的……哦不，做书的道理。它大概觉得自己读了一辈子死书，活得还没老子痛快，羞愧自尽了。”
众人：“……”
好吧，这很李癫。
穿过万卷回廊的屏障，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幻，那极致的“概念化”世界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混乱，仿佛万物初生般的状态。扭曲的光影，怪异的低语，无法理解的符号在空气中明灭……
李癫能感觉到，他们正在接近这片逻辑悖论迷宫的核心区域。而怀中那几件来自不同区域的“纪念品”——《无序词典》、七情情光、变数齿轮、希望之种碎片、对称徽章、逻辑核心——似乎彼此之间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共同指向一个隐藏在一切荒诞与混乱背后的终极秘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更加兴奋且充满期待的笑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