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更是无力反对,能保住圣母院已是万幸,也颤抖着代表教廷盖上了印信。
一幅地图,三方大印,西欧的命运,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被粗暴地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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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桓决定亲自巡视巴黎城,安抚民心。
这一次,他做足了姿态。他并未乘坐车驾,而是身着华美庄重的大宋太子蟠龙王袍,却骑乘着一匹神骏的蒙古高头大马,以示与蒙古的联盟。他的仪仗队更是别出心裁:前方是教皇卫队的仪仗(贝尔纳被迫派出),手持十字架和圣幡,象征精神领域的认可;两侧及后方,则由全副武装、黑衣紫纹的光明卫步行守护,代表着无可置疑的现实武力。
这支奇特的队伍缓缓行进在巴黎尚未完全清理完毕的街道上。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耀着太子王袍上的金线、蒙古骏马的鞍鞯、教皇卫队的圣器以及光明卫能量武器的冷芒,交织出一种奇异而强大的视觉效果。
消息早已传开,饱经战乱的巴黎市民纷纷涌上街头,他们看到的是:东方大国的太子、西方教会的象征、以及足以毁灭一切的武力,此刻竟和谐地融为一体,缓缓行来。
恐慌逐渐被好奇取代,继而化为一种对“和平”的殷切渴望。不知是谁先开始,人们开始欢呼,将手中仅有的鲜花抛向队伍,许多人在胸前划着十字,默默祈祷,感谢上帝让战争结束,祈求这短暂的和平能够持续。
赵桓端坐马上,面含温和的微笑,不时向道路两旁点头致意。他此刻的形象——东方王者的仁厚、强大武力的庇护、以及教会表面的祝福——一时间使他成为了巴黎百姓眼中“和平”的象征。
这一刻,他不仅是在巡视城池,更是在进行一场精心设计的政治表演,用形象与象征,安抚着巴黎,也向背后的蒙古、罗马乃至教廷,展示着大宋在此地存在的合理性与受认可度。
王袍白马,踏过废墟,沐浴着欢呼与祈祷。巴黎的黄昏,似乎也因此染上了一层短暂而虚幻的玫瑰色。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这和平的景象之下,是刚刚由地图和刀剑划定的、脆弱而冰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