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徙的场景,触目惊心:
长长的队伍在寒风中蠕行,衣衫褴褛的人们冻得面色青紫。哭泣声、呵斥声、皮鞭抽打声不绝于耳。
体弱者不断倒下,监工面无表情地将其拖至路旁,任由其被风雪掩埋,或是成为饿狼的食粮。效率,是唯一的准则。
到达指定的荒原或河谷后,他们被分发最简陋的工具,勒令砍伐森林、搭建窝棚、开垦冻土。任务繁重无比,食物配给却少得可怜,仅能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
蒙古官员拿着地图和文书,冷漠地记录着新“开辟”的土地,将其纳入蒙古的版图。这些被流放者,用他们的血肉和生命,在为帝国拓展着实际的疆域,尽管他们自己,很可能活不过第一个严冬。
这便是蒙哥“草原化”政策的冷酷内核:以绝对的武力清除原有的社会结构与人口分布,再将“不安定”人口流放到环境恶劣的边疆进行“有效利用”,既能巩固对新征服土地的控制,又能消耗潜在的反抗力量,同时还能为帝国开拓新的、哪怕是极其荒凉的土地。 高效,残酷,且带着一种将人物化为纯粹资源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逻辑。
法兰西岛似乎“平静”了下来,反抗的火种被血腥扑灭,大量人口被强行迁出,草场进一步扩大。但在那北风呼啸的西伯利亚荒原上,无数冤魂在哭泣。而在法兰西岛幸存者的心中,恐惧与仇恨的种子,埋藏得更深了。蒙哥用能量武器和流放政策,暂时赢得了地盘和秩序,但他失去的,是这片土地上最后一点可能的人心。远在东方朝霞城的石光明,于定中感知到西方传来的那股愈发浓郁的血腥与怨怼之气,不禁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知道,以暴制暴种下的因,终将结出更为酷烈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