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地在书案上划动,那轨迹竟隐隐带有一种兵家阵图的杀伐之气,这是受铁木真意志影响的无意识流露。“依卿之言,夷狄亦可教化?而非必以刀兵歼之?”
“然也!”朱熹抓住时机,慷慨陈词,“圣人立教,旨在明明德于天下,非止于华夏。昔舜帝东夷之人,文王西夷之人,皆能习礼仪,成圣王。故王者之政,当如春风化雨,‘有善无恶’ 者,是坚信其本性可启,非谓其当下无过。对于夷狄,暴虐者固当惩之以彰天讨,然对其族群,则应以德怀之,以礼导之,兴学传经,渐仁摩义,使其善端日显,恶习日消,终能归于王化,共沐圣恩。如此,则近者悦,远者来,天下可渐至于大同,岂不美哉?此方为《春秋》尊王攘夷之深意,非徒恃力逞强也。”
朱熹的这番论述,无疑是将孟子的“性善论”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不再仅仅局限于对人性本善的探讨,而是将其上升到了普世教化的层面。
朱熹认为,通过宣扬“德化”,可以取代那种以武力歼灭敌人的方式。他主张以仁爱和道德来感化他人,而非仅仅依靠暴力和杀戮。这种观点与传统的“征服”观念形成了鲜明对比。
朱熹提出“仁政”的理念,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消解“征服”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坚信,只有通过实行仁政,才能真正实现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而朱熹如此强调“德化”和“仁政”的根本目的,正是为了对抗和削弱那股驱使徽宗倾向于铁木真式霸道的力量。他深知这种霸道的力量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因此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学说,引导人们走向更加和平、宽容和善良的道路。
徽宗听着,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体内深红真罡似乎感受到两种理念的冲撞,一时灼热,一时又似有清流浸润。他仿佛看到两条道路:一条是铁木真意志所指引的,以力破巧,犁庭扫穴;另一条是朱熹所阐述的,修文德以来之,润物无声。
“朱卿之言,如醍醐灌顶……”徽宗缓缓开口,语气中少了几分偏激,多了几分真正的思索,“然则,德化非一日之功,若夷狄冥顽不灵,又当如何?”
朱熹深知转变非一蹴而就,躬身道:“陛下明鉴,教化虽本,武备亦不可废。怀德与振威,当并行不悖,只是心存仁恕,不以杀戮为乐,不以欺诈为能,尺度存乎一心耳。”
徽宗默然良久,目光再次投向画中那些显隐无方的墨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融合了瘦金风骨与石鼓雄浑的字迹,最终轻叹一声:“朕,知之矣。”
御书房内的对话暂告段落,但思想的交锋远未结束。朱熹的理学春风,开始吹向徽宗心中那片被铁木真“英雄气”灼热的土地,试图孕育出既保有开拓气魄、又不失仁德内核的新芽。而无无能量网中,那融合了征服意志的深红真罡,其未来的走向,也因此增添了一丝教化与共生的可能。这微妙的平衡,将如何影响大宋的国运,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