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与文斗相辅相成”之理,在帝国新辟疆土的治理与内部秩序的构建中,逐渐从理念沉淀为血与火、言与思交织的现实。并非所有矛盾都需诉诸刀兵,亦非所有理念都能仅凭口舌定鼎。二者的交织与转化,在具体的事件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场景一:河西藩争——铁血之后需文脉
“河西伯”李破虏,凭借此前守护百姓时意外激发的精神力量与自身勇武,在藩国间的“约战”中屡屡得胜,疆域不断扩大,声威日隆。然而,武力的胜利并未带来持久的安宁。新归附的部落人心浮动,原有部众因连年征战而生怨怼,治理更是捉襟见肘。李破虏虽勇,却深感力不从心,境内盗匪渐起,田亩荒芜。
此时,一位因直言得罪权贵而被贬至河西经略府担任参议的朱熹门生,名为陈知白,主动请缨,前往李破虏藩国“宣慰”。他没有携带一兵一卒,只身入营。
李破虏初时倨傲,以武人自居,对这位文弱书生不以为然。陈知白并未与之争论兵事,而是先从李破虏最关心的“部众归心”入手。他走访各部,并非空谈仁义,而是细致了解其牧养困难、贸易需求,并利用自身学识,协助改良畜种防疫之法,牵线搭桥,引入中原急需的茶盐铁器。
同时,陈知白在李破虏的军帐中,借其自身激发“守护之力”的经历,巧妙阐释朱熹之理:“将军当日力抗马贼,心系百姓,故能引动天地正气,此非武勇之极,实乃仁心化力之验也。今欲守此土,安此民,岂能徒恃刀剑?需知‘马上得天下,安能马上治之’?武备不可废,然文教乃固本之基。使民有恒产,知礼义,则不敢为盗;部族得实惠,感仁政,则不愿生乱。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之上策,亦为将军‘守护’之志的延伸。”
一席话,如春雨润物,句句说在李破虏心坎上。他回想起自己激发力量时那份纯粹的守护之心,再看眼前陈知白务实安民的举措,终于醒悟。他躬身请教,拜陈知白为“藩国师”,委以民政,大力兴办学塾,推广农耕,定立简易法规。不过一年,境内大治,流民归附,李破虏的藩国不仅武力强盛,更因治理有方面成为边陲典范。此番,武斗开拓了疆土,而文斗则巩固了根基,二者缺一不可。
场景二:海东岛争——文斗不胜刀兵继
在海东外岛,那位通过“猎首竞赛”与文斗质询最终上位的海商岛主林四海,精通贸易,主张与宋人合作,给岛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富。然而,他过于侧重经济,对岛上仍存的大量信奉旧神、崇尚武力的浪人武士集团采取了怀柔乃至放任态度,认为财富可以消弭一切矛盾。
以武士鬼冢十藏为首的集团,表面顺从,实则对林四海“重商轻武”、不断侵蚀其传统地位的政策深为不满。他们不再发动直接的武装叛乱,而是采取了“文斗”策略:利用岛民对快速变化的不适感,散布“林四海出卖岛屿利益,宋人欲灭我神国文化”的言论;在议事会上,以“守护传统”为名,屡屡阻挠林四海推行更彻底的宋化政策;甚至暗中破坏宋人援助修建的水利设施,嫁祸于林四海治理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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