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克劳斯接口，语气平淡却蕴含力量，“巴登-符腾堡，施瓦本汝拉山脉深处。一座冷战时期废弃的精密仪器地下工厂。我用了五年，动用了所有能信任的资源和渠道，把它改造成了这样。深埋在两百米厚的稳固岩层之下，电磁屏蔽层能硬抗战术核电磁脉冲。独立的水源、空气循环、发电系统。理论上，只要不主动暴露，它就是一颗埋在地下的顽石。”
卢卡斯睁开了眼，那双锐利的眸子看向林志豪，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比鹰隼的‘岩巢’深，也比它硬。瑞士的‘老虎’和ndb，就算把阿尔卑斯山翻过来，也找不到这里的一粒尘埃。”
“代价？”林志豪问，目光锐利。如此规模的堡垒，绝非金钱所能衡量。
克劳斯脸上那丝松弛瞬间消失了，被一种深沉的阴郁取代。他端起咖啡杯，指关节微微发白：“代价就是……有人想让我永远闭嘴。不止瑞士人。苏黎世那场戏，只是序幕。我掌握的某些东西……某些能动摇欧洲金融基石、让某些庞然大物粉身碎骨的秘密，被他们嗅到了风声。‘熔炉’的存在，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唯一的退路。”
“谁？”林志豪的声音沉了下去。
“还在查。”克劳斯摇头，眼神凝重，“线索很碎，指向几个影子。欧洲的老牌银行联盟？某些国家深不见底的情报机构？或者……”他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最坏的猜测，“‘熔炉’的防御等级是顶级的，但被动防御总有极限。灰烬需要恢复，需要变得更强。这里就是你们的熔炉，把你们锻造成真正的利刃。”
短暂的沉默。只有基地深处那恒定的嗡鸣。
卢卡斯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走到林志豪床边，低头看着这位在瑞士金库地狱和莱茵河血战中证明了自己的雇佣兵队长，眼神坦荡：“克劳斯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现在，他需要一支最强的盾和剑。灰烬……有这潜力。”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掌心向上，“卢卡斯，代号‘铁蛋’。防御专家。算我一个？”
林志豪看着那只手，又抬眼看向卢卡斯刚毅的脸，最后目光落在克劳斯带着期冀的脸上。他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未受伤的右手，用力握住卢卡斯的手掌。那力量传递着承诺，也传递着沉甸甸的责任。
“欢迎入伙，‘铁蛋’。”林志豪的声音斩钉截铁。
……
时间在“熔炉”恒定的嗡鸣中流逝。这座深埋地下的钢铁堡垒，成了灰烬小队休养生息、重铸锋芒的圣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