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头带着绝对精准的死亡意志,狠狠凿进那名rpg射手的右肩胛骨!一团刺目的血雾在探照灯光下爆开!士兵凄厉的惨叫瞬间压过了枪声,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向后猛地栽倒,rpg发射筒脱手飞出,重重砸在泥泞的河滩上。
“狙击手!隐蔽!隐蔽!”岸上瞬间陷入一片更深的恐慌和混乱。剩下的rpg射手惊恐地缩回掩体后。这精准到极点、如同点名般的狙杀,带来的心理威慑远超火力压制。
“干得漂亮,火种!”渡鸦的声音带着一丝振奋。
龙云借着这最后的混乱,拖着伊戈尔,终于完全没入了浓密的绿色烟雾深处。冰冷的河水包裹着他们,也暂时遮蔽了他们的身影。他奋力蹬水,利用湍急的暗流,向着下游更深、更黑暗的水域潜去。每一次划水,都榨取着身体里最后一丝能量,每一次换气,都伴随着肺部的灼痛和眩晕的冲击。伊戈尔的身体像一块不断下沉的铅块,死命地拖拽着他。
“幽灵,下游三百米,右岸,有断崖形成的天然遮蔽!信号稳定!坚持住!”渡鸦的声音如同导航灯。
龙云没有回应,也无法回应。他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对抗剧痛、对抗窒息、对抗那不断将他拖向黑暗深渊的冰冷河水。他咬紧牙关,手臂死死箍住伊戈尔的胸膛,双腿机械地蹬踏,在子弹偶尔穿透烟雾射入水体的致命轨迹中,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向着那未知的、唯一的生路挣扎前行。
身后,铁幕士兵狂暴的吼叫和机枪的扫射声,连同探照灯徒劳扫射的光柱,都被翻滚的绿色烟雾和汹涌的多瑙河水,一点点地吞噬、抛远……
多瑙河右岸,距离激烈交火点下游约三百米处。
河水在这里撞击着一片向内凹进的陡峭断崖。经年累月的冲刷,在崖壁下方侵蚀出一个不大但足够深邃的天然凹洞,上方垂挂着湿漉漉的藤蔓和水草,如同天然的帷幕,将洞口遮蔽了大半。湍急的暗流在这里形成一个相对平缓的回水区。
哗啦!
浑浊的水面猛地破开。龙云如同力竭的溺水者,拖着伊戈尔,几乎是翻滚着扑上凹洞边缘湿滑的碎石滩。冰冷的空气灌入他灼痛的肺叶,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尤其是左臂,鲜血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染红了浸透的作战服袖子。他趴在冰冷的石头上,身体因脱力和剧痛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视野里一片模糊的金星乱舞,耳中只有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轰鸣。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眩晕。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手指颤抖着摸索到伊戈尔的脖颈。指腹下,那微弱的脉搏跳动依旧存在,但比水底时更加飘忽,如同风中残烛。伊戈尔脸色灰败,嘴唇泛着不祥的紫色,口鼻处不断溢出带着血丝的河水。
“渡鸦…位置…安全点…”龙云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
“收到!信号就在你附近!坚持住,幽灵!火种正在脱离古堡,向你靠拢!医疗包…医疗包在你右侧腰封!快处理!”渡鸦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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