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清除!”渡鸦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亢奋。
但危机远未解除!后方,那辆“虎式”装甲车已经咆哮着冲上了桥头!沉重的履带碾压着腐朽的桥面钢板,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炮塔上那挺pkp机枪再次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粗大的曳光弹如同烧红的铁鞭,狠狠抽打在斯柯达残破的车体上!叮当乱响,火星四溅!后窗玻璃彻底粉碎!
“走!”陈云峰厉喝,挂挡,松离合,油门到底!只剩下三个轮子的斯柯达爆发出最后的悲鸣,依靠强大的扭矩和惯性,拖着扭曲的车身,在弹雨中继续向前猛冲!目标是桥对岸那片被废弃工厂和仓库占据的、如同巨兽骸骨般的黑暗区域。
陈云峰一边操控着这辆随时可能散架的钢铁残骸,一边抓起一个m84震撼弹,用牙齿拔掉保险销,看也不看,反手从破碎的后窗朝着装甲车追来的方向猛地抛出!
哐当!滋滋——!
震撼弹砸在装甲车前方的桥面上,随即爆发出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噪音和瞬间致盲的亿万坎德拉强光!即使隔着车体,龙云也感到耳膜剧痛,眼前一片惨白!
“虎式”的追击势头明显一滞,机枪的嘶吼也停顿了刹那。
就是这宝贵的几秒钟!斯柯达拖着浓烟和一路火星,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战车,终于冲过了摇摇欲坠的旧铁路桥,一头扎进了对岸工厂区更深的黑暗和密集的障碍中。
陈云峰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两排巨大生锈储罐之间的阴影里,彻底熄火。世界瞬间只剩下引擎冷却的滴答声、雨水敲打车顶的声音,以及两人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
“安全屋……位置……”龙云瘫在座椅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视野边缘阵阵发黑,冰冷的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衣领。
“最后三百米。步行。”陈云峰的声音依旧冷硬,但同样带着激战后的沙哑。他快速检查了一下mp7的弹药,目光扫过副驾驶上被银色急救毯包裹的伊戈尔。那张脸在仪表盘微弱的反光下,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灰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嘴角不断溢出带血丝的粘液。
陈云峰探了探伊戈尔的颈动脉,眉头紧锁。“低温症末期,肺水肿。他撑不过五分钟了。”
他迅速从自己湿透的装备内层掏出一个真空密封的铝箔小包,撕开,里面是一支预充式的强效肾上腺素和一支纳洛酮(用于逆转阿片类药物过量,但此刻是刺激循环)。他毫不犹豫地将两支针剂隔着湿透的保暖层,狠狠扎进伊戈尔的大腿外侧,推入药液!
伊戈尔的身体猛地一震,喉咙里发出一声拉风箱般的抽气声,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但依旧没有睁开。灰败的脸色似乎有极其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化。
“走!”陈云峰一把扛起伊戈尔,用束带草草固定。他拉开车门,冰冷的雨水再次扑面而来。他持枪警戒,目光如鹰隼扫视着储罐丛林般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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