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策的指令通过誓约之光瞬间传达。三女虽惊不乱,立刻执行。
叶清歌闭目,万象经纬图在心神中展开,瞬间解析逆种的构成:“逆种由三部分构成混沌之主的残存怨念、诸界负面情绪集合、以及一种从未见过的‘虚无法则’!第三部分是关键!”
楚凌霜的刀意如针,精准刺入逆种最核心的那点虚无:“找到了!但它在不断跳跃,无法彻底锁定!”
苏晚晴的愿力如温泉般包裹逆种,那些被裹挟的负面情绪在纯粹愿力中逐渐平息,逆种的污染速度开始减缓。
然而逆种的反扑也极其猛烈。灰暗污染如触手般从光芒中刺出,试图侵袭周围宾客。首当其冲的便是离得最近的昆仑书院老院长!
“院长小心!”叶清歌急呼。
但老院长却笑了。这位看似垂垂老矣的圣人,此刻挺直腰板,手中《混沌礼经》无风自动:“老朽活了七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邪种,也想扰我帝尊大婚?”
他竟不闪不避,任由一道污染触手刺入胸膛!
“院长!”众儒修惊呼。
老院长却面色如常,只是胸口的污染在迅速蔓延。他低头看了看,反而大笑:“原来如此这虚无法则,是以吞噬‘存在意义’为食。可惜啊可惜,老朽的存在意义便是今日为帝尊挡这一劫!”话音落下,他浑身燃起纯白的浩然之火。那是圣人燃烧本源、以自身存在为代价的终极净化。火焰顺着污染触手倒卷而去,竟将那部分逆种硬生生烧成虚无!
“院长!”叶清歌泪如泉涌。
老院长的身影在火焰中逐渐透明,最后看向叶清歌,眼中满是欣慰:“清歌,莫哭替老朽,多看几眼这太平盛世。”
火焰熄灭,老院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混沌之中。
他以自己的彻底消亡,为苏玄策争取到了最关键的一息时间!
帝尊震怒,逆种净化
“找死!”苏玄策眼中第一次爆发出滔天杀意。老院长是昆仑书院的支柱,更是叶清歌的恩师。他的陨落,让这位向来冷静的帝尊彻底暴怒。
“既然你们想玩阴的,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他再不保留,混沌帝尊的权能全面释放。永恒花园的时空在这一刻凝固不,是逆流!
时间开始倒转!不是大范围的时间逆转,那消耗太大且会波及无辜。苏玄策只将时间逆流施加在逆种及其污染区域。只见那些扩散的灰暗如录像倒放般收缩,被焚烧的部分重新凝聚,最终逆种恢复到了刚被吞入誓约之光时的状态。
但这一次,苏玄策已有了防备。
“永恒誓约,混沌净化,给我炼!”誓约之光从交融状态骤然转化为炼化之火。这火焰由四人心神交织而成,蕴含着他们最纯粹的信念:苏玄策的守护之志、叶清歌的求知之诚、楚凌霜的赤子之心、苏晚晴的慈悲之愿。
四种信念之火交织,威力远超任何神通。逆种在其中疯狂挣扎,却如同落入熔炉的冰块,迅速消融。
那最核心的“虚无法则”终于显露真容,它并非混沌产物,而是一种来自“混沌之外”的入侵力量!
“原来如此”苏玄策冷笑,“混沌之主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混沌之外的‘虚无之海’!你们想以混沌为跳板,侵蚀诸天万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那黑影首领见阴谋败露,竟不再隐藏,放声狂笑:“不错!混沌不过是诸天之一隅!虚无之海才是永恒!苏玄策,你以为杀了混沌之主就太平了?告诉你,虚无之海的侵蚀早已开始!今日就算你炼了逆种,也改变不了诸界终将归于虚无的命运!”
“聒噪。”苏玄策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抬手虚握。
黑影首领周围的空间骤然坍缩,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压缩成一粒微尘,随后湮灭。
与此同时,逆种终于被彻底炼化。那缕“虚无法则”在信念之火中被提炼成一枚晶莹剔透的灰色晶体,静静悬浮于誓约之光中。
苏玄策伸手将晶体摄入掌心,感知片刻,眼中闪过明悟:“原来这就是虚无之海的坐标也好,省得我日后去找。”
危机解除,但喜庆的气氛已被破坏。
老院长的陨落,让整个婚礼蒙上了一层阴影。
叶清歌已哭成泪人,楚凌霜紧握刀柄,眼中怒火燃烧,苏晚晴轻声诵经,为院长超度。
苏玄策深吸一口气,将悲伤压下。他看向三女,又看向下方亿万宾客,声音传遍诸界:“今日之劫,非婚之过,乃敌之罪。昆仑书院院长为护大婚而陨,此恩此德,永世不忘。我苏玄策在此立誓:百年之内,必踏平虚无之海,为院长复仇,为诸界除患!”
誓言如雷,混沌震动。
随后,他转身面向三女,声音转柔:“婚礼继续。院长用生命守护的圆满,我们不能辜负。”
三女擦干泪水,重重点头。
礼乐再起,只是多了几分悲壮。
当四人完成最后的交杯酒礼时,天空降下金色光雨,那是混沌对永恒誓约的认可,也是对逝者的哀悼。
婚礼在一种复杂的气氛中结束。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帝尊大婚,逆种现世,虚无之海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