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接过玉符,入手冰凉,符上的灵力与他的紫绶共鸣,他郑重叩首:“臣定不负王上所托,拼尽性命也要护住秦国基业!”
秦惠王又看向石佗,递给他一柄短匕,匕身雕刻着祖巫图腾:“石将军,你掌兵权、守灵脉,若太子执意妄为,你可凭此匕调动祖巫锐士营,以武力约束,必要时……可废黜太子,另立贤能。”
石佗双手接过短匕,匕身的煞气让他指尖微颤,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在地上发出闷响:“臣万死不辞!定护秦国灵脉与法度周全!”
秦惠王看着两人,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又带着无尽的疲惫:“你们是寡人的左膀右臂,秦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太子虽好勇,却非顽劣不堪,只是被蛮力蒙蔽了心智。你们要恩威并施,多让他看列国兴衰的典籍,让他明白,能守业者,才是真英雄。”
“臣遵令。”两人齐声应道。
秦惠王闭上眼,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内侍上前为他盖好锦被,灵玉榻的灵光微微闪烁,试图滋养他衰败的神魂。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张仪与石佗静静肃立,心中百感交集——他们辅佐秦惠王多年,见证了秦国的崛起,如今却要面对君主将逝、少主难扶的困境。
“还有一事……”秦惠王突然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齐地的田单是个人才,他能以火牛阵破围,又能保全灵脉与百姓,可见其智其仁。可暗中……要提防他,齐人之心未死,不可让他掌齐地兵权过久。”
“臣明白。”张仪应道,他早已在齐地安插了灵脉监,监视田单的动向。
“石将军,”秦惠王看向石佗,“你的祖巫锐士营要尽快整顿,祖巫变虽强,却耗费精血,需融入法家阵法,刚柔并济。将来……或许要靠他们稳定局面。”
石佗躬身领命:“臣已命法家修士改良阵法,将法狱阵与祖巫变结合,名为‘法道合一阵’,不日便可演练。”
秦惠王点点头,再次闭上眼:“你们……退下吧,让寡人静一静。”
张仪与石佗行礼告退,退出章台殿时,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宫门外的寒风卷起他们的衣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太子之事,刻不容缓。”张仪率先开口,紫绶在风中飘动,“我们需尽快找机会劝谏,若他继续修炼举鼎术,不仅自身灵脉受损,恐还会连累咸阳的国运灵脉。”
石佗点头:“我这就加强东宫的守卫,名义上是保护,实则监视,不让力士再入东宫。”他握紧手中的短匕,“王上的托付,我们不能辜负。”
两人分手后,张仪径直前往相府,连夜召集法家核心修士,商议如何约束太子、稳固朝政;石佗则调集祖巫锐士营,加强咸阳宫的守卫,尤其是东宫周边的灵脉监测,防止太子再私练禁术。
咸阳宫的夜色愈发浓重,章台殿内的灵火忽明忽暗,映照着秦惠王苍老的面容。他望着窗外的星空,那里的“帝星”光芒黯淡,隐隐有陨落之兆。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做完,剩下的,只能交给张仪与石佗,交给秦国的法度与灵脉。
“荡儿……你若能明白寡人的苦心,该多好……”秦惠王喃喃自语,咳血再次汹涌,他缓缓闭上眼,灵玉榻的灵光彻底黯淡下去,只有殿顶紊乱的阵纹,还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位霸主的不甘与牵挂。
东宫的灯火却与章台殿的凝重截然不同。太子嬴荡的寝宫内,烛火通明,十几个力士赤裸着上身,正在比拼举鼎。殿中央的青铜鼎重达千斤,鼎身上雕刻着“饕餮食灵”的图腾,是嬴荡特意让人铸造的“练力鼎”。嬴荡身着紧身武袍,正徒手托着鼎身,双臂青筋暴起,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丹田内的灵力紊乱地冲击着经脉——这正是巨灵举鼎术的运功迹象。
“太子殿下神力!”力士们齐声喝彩,眼中满是崇拜。
嬴荡猛地将铜鼎举过头顶,哈哈大笑:“区区千斤鼎,何足挂齿!待我修成巨灵术第九重,便是昆仑仙山也能举起!”他丝毫不知,自己每一次运功,都在损伤自身灵脉,也在扰动东宫的灵脉节点,更不知千里之外的章台殿内,他的父亲正为他的鲁莽耗尽最后一丝心力。
一名内侍匆匆闯入,低声道:“殿下,张仪相国与石佗将军刚从章台殿出来,似乎往东宫方向来了。”
嬴荡脸色微变,连忙放下铜鼎,对力士们道:“快将鼎抬下去,收拾干净!”他迅速换上常服,试图掩盖修炼的痕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又是来劝我读那些枯燥典籍的吧?本太子偏不!”
东宫的门很快被敲响,张仪与石佗的声音传来:“臣张仪、石佗,求见太子殿下。”
嬴荡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步走向殿门——属于秦国的下一场风波,已在这位储君的鲁莽与重臣的忧虑中,悄然拉开序幕。而病榻上的秦惠王不会知道,他的谆谆嘱托,终究还是没能挡住太子对蛮力的沉迷,一场关乎秦国未来的隐患,正在东宫的铜鼎与笑声中,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