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魏国的张仪收到了咸阳的消息。当他得知嬴荡改元 “武王”,并以举鼎封爵时,手中的茶杯 “哐当” 落地,茶水溅湿了案上的秦魏盟约。“胡闹!简直是胡闹!” 张仪的声音带着愤怒与绝望,“秦国数代君主积累的法治根基,灵脉底蕴,难道要毁在一个举鼎的莽夫手中?”
他的门客邹衍劝道:“先生息怒,或许新君只是一时兴起,过些时日便会醒悟。”
“醒悟?” 张仪苦笑,“巨灵举鼎术最是伤神损脉,练得越深,心智越易被蛮力蒙蔽。嬴荡此刻怕是早已认定蛮力无敌,哪里还听得进劝谏?” 他看着窗外魏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魏国的布局要加快了,若秦国真的因新君而衰败,至少我们要为秦保留一丝火种。”
咸阳城内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法家典籍被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记载蛮力技巧的《举鼎要诀》《巨灵术详解》;灵脉监测阵的维护被一再拖延,修士们的灵力修炼被视为 “无用之功”;市集上的灵米价格大跌,反而是用来打造铜鼎的玄铁价格一路飙升 —— 整个秦国都沉浸在一股 “举鼎封爵” 的狂热中。
嬴荡对这一切非常满意。他每日在练力场与力士们一同举鼎,修为虽无寸进,力气却越来越大,据说已能独自举起三千五百斤的铜鼎。他命人将自己举鼎的场景雕刻在章台殿的墙壁上,取代了秦惠王时期的法治壁画;又下令铸造更大的 “九州鼎”,声称要在鼎上刻满列国疆域,象征以武力统一天下。
就在这时,大夫甘茂看出了嬴荡的心思。甘茂是秦国的老臣,精通列国局势,也懂一些权谋之术,他知道嬴荡急于证明自己,渴望建立超越父王的功业,而单纯的举鼎封爵根本无法满足这种野心。一日朝后,甘茂特意留下,对嬴荡道:“王上,臣有一策,既能彰显王上的神威,又能完成东出大业,不知王上愿闻其详否?”
嬴荡正把玩着新得的玄铁鼎耳,闻言眼中一亮:“哦?甘大夫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甘茂上前一步,声音压低:“洛阳周王室有九鼎,相传为大禹所铸,象征天下九州,得之可号令诸侯。如今九鼎在韩地边界,若王上能率军伐韩,打通通往洛阳之路,夺取九鼎,必能震慑列国,成就千古功业!”
“九鼎?” 嬴荡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他想起《山海经》中 “九鼎镇九州,神力护苍生” 的记载,心中的野心被彻底点燃,“夺取九鼎,可比举鼎封爵威风多了!好!甘大夫此计甚妙!”
他当即拍板:“寡人任命你为主帅,率五万大军伐韩;石佗为副帅,协助你打通灵脉通道!粮草军械即刻筹备,一月后发兵!”
石佗刚从宫外回来,听到这个决定,心中大惊,连忙上前劝谏:“王上!伐韩事关重大,需先稳固国内灵脉,与魏国协调立场,岂能仓促发兵?甘大夫虽有谋略,却不懂军阵与灵脉防御,臣恳请王上三思!”
“太傅又来扫兴!” 嬴荡脸色一沉,“伐韩夺鼎,靠的是将士的勇力与铜鼎的神威,与灵脉防御何干?石佗你只需管好后勤,确保大军粮草充足即可,不必干涉军务!”
甘茂在一旁躬身道:“王上放心,臣定会不负使命,夺取九鼎献于王上。石将军经验丰富,有他相助,臣如虎添翼。” 他看似恭敬,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 他知道,只要迎合嬴荡的武力崇拜,便能获得信任与权力。
石佗看着嬴荡眼中的狂热,看着甘茂的故作恭顺,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场因举鼎而起的狂热,终于要演变成一场真正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秦国的灵脉扩张与法治稳固,仅仅是为了满足新君夺取九鼎的虚荣心。
咸阳宫的夜色渐浓,练力场的铜鼎依旧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嬴荡站在鼎前,想象着自己夺取九鼎后的盛况,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的鲁莽决定,正将秦国推向一场未知的战争,而远在魏国的张仪,在收到伐韩的消息后,彻夜未眠,开始紧急调整连横策略,试图为秦国的东出之路,留下最后一丝转圜的余地。
力士营的操练声在夜色中回荡,与远处灵脉监测阵微弱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诡异的乐章。石佗站在宫墙上,望着西方的星空,那里的 “武曲星” 光芒炽烈却杂乱,预示着一场由武力引发的风暴即将来临。他握紧手中的祖巫斧,心中默默祈祷:愿天佑秦国,莫要因新君的鲁莽而断送了百年基业。
而嬴荡的第一道诏令带来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咸阳,渴望通过举鼎改变命运;灵脉的紊乱日益严重,关中平原的灵田收成开始下降;列国则在密切关注秦国的动向,韩、赵、魏暗中加强了边境防御,齐、楚则在等待坐收渔利的机会 —— 整个天下的格局,都因这位 “武王” 的继位而变得动荡不安,一场围绕着九鼎与蛮力的战争,已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