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玄秦

第60章 遗诏传位定后事

沙丘平台的夜色如墨,浓稠的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嬴政的主帐内,烛火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曳,将榻上帝王的影子拉得扭曲而单薄。帐外的“护法阵”符文忽明忽暗,与地底紊乱的阴脉灵气碰撞,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仿佛整个营地都在为这位将逝的帝王哀悼。嬴政躺在玄玉榻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喘息,丹田内的元婴已濒临溃散,灵体边缘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仅靠最后一丝法统灵力勉强维系——但就在这油尽灯枯之际,他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一丝清明的光,那是属于人皇的最后执念。

临终回光:法统执念与血书遗诏

嬴政的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反复拉扯。前一刻,他还在被元婴崩碎的剧痛吞噬,耳边是方士们虚伪的祷词和帐外隐约的争执;下一刻,法家剑派修士赵佗“陛下立诏”的泣血呼喊穿透迷雾,将他从黑暗中拽回。他艰难地转动眼球,视线扫过帐内:赵高的心腹宦官在角落窃窃私语,方士们假惺惺地“输灵”却眼神闪烁,唯有案上的人皇法印,在烛火下泛着微弱却坚定的金光——那是他一生法统的象征。

“水……笔……”嬴政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守在榻边的宦官愣了一下,以为他要喝水,转身去取灵犀壶,却被嬴政猛地抓住手腕。帝王的手指冰凉如铁,力气却大得惊人,眼神死死盯着案上的笔墨,那目光里的决绝,让宦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陛下……您要笔墨?”宦官颤声问,得到的是嬴政更加用力的攥握。他不敢违逆,慌忙取来笔墨和一卷“灵犀帛”——这是灵脉监特制的传讯帛,帛纹中织有人皇本命灵力丝线,能承载最纯正的法统意志,寻常术法无法篡改。嬴政松开手,宦官将灵犀帛铺在榻前的矮案上,墨锭在砚台中研开,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

此时的嬴政,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他试图抬手,手臂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丹田内的元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不能停——他知道,自己一旦闭眼,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便会颠覆他毕生守护的法统。他咬紧牙关,猛地侧过身,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咬破舌尖,殷红的血珠涌出,滴落在洁白的灵犀帛上。

“传……位……”他低下头,用舌尖的血在帛上艰难书写。血珠落下,立刻与帛纹中的灵力丝线融合,泛起淡淡的赤金色光晕。每写一个字,他的身体便剧烈颤抖一次,元婴的裂纹便扩大一分,鲜血染红了嘴角,顺着下巴滴落在榻上,与玄玉的温润形成刺目的对比。

“扶……苏……”第二个字写完,嬴政的呼吸已如风中残烛,视线开始模糊。但他仿佛看到了长子扶苏在北境长城的身影:身着玄色法袍,手持监北将军印,正指挥修士加固镇灵阵,眉宇间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法统威严。这画面给了他力量,他歪着头,继续书写。

“固……守……法……统……”血字越来越歪歪扭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他对扶苏最后的嘱托,也是对大秦法统的终极守护——他知道扶苏仁厚,却也坚信儿子能守住法家根基,让“书同文、车同轨”的秩序延续下去。

“勿……信……奸……佞……”最后四个字落下,嬴政的身体猛地一僵,舌尖的血再也无法涌出。他看着灵犀帛上那八个赤金色的血字,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随即彻底失去了光彩。丹田内的元婴在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嗡鸣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体内——这位统一天下、渡劫增寿的帝王,终究没能逃过生死轮回。

灵犀帛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榻下的阴影里,被散落的锦缎掩盖。帐内的烛火骤然熄灭大半,只剩下一盏孤灯摇曳,将帝王安详却苍白的面容映照在黑暗中。帐外的阴风更急,护法阵的符文彻底黯淡,沙丘平台的阴脉灵气如潮水般涌入,仿佛在为这位法统帝王的逝去哀鸣。

遗诏惊现:赵高的贪婪与藏匿

嬴政驾崩的消息,在半个时辰后被赵高察觉。他像往常一样带着“安神符”进入主帐,准备继续监视帝王动向,却发现榻上的人早已没了呼吸,身体开始变得冰凉。短暂的震惊后,一股狂喜涌上他的心头——权力的真空就在眼前,他多年的谋划终于到了收网时刻。

“都出去!”赵高厉声呵斥帐内的方士和宦官,“陛下驾崩的消息,谁敢泄露半句,诛九族!”众人吓得纷纷退下,帐内只剩下他和嬴政的遗体。他贪婪地扫视着帐内,目光最终落在榻下——那里隐约露出一角灵犀帛的白色,帛纹中透出的赤金色光晕,即使被锦缎掩盖也无法完全隐藏。

赵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快步上前,弯腰从榻下抽出灵犀帛,当看到上面那八个血字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传位扶苏,固守法统,勿信奸佞……”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刺穿了他的美梦。尤其是最后四个字,仿佛直指他的用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好你个嬴政,死了都不安生!”赵高咬牙切齿地将灵犀帛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清楚这封遗诏的分量:灵犀帛是皇家特制,血字中的法统灵力与嬴政本命相连,任何高阶修士一验便知真伪;“传位扶苏”四字更是铁证,足以让他和李斯的矫诏计划彻底破产。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销毁。但当指尖触碰到灵犀帛时,却发现帛纹异常坚韧,上面的血字泛着护体金光——这是嬴政用最后法统灵力加持的“护诏符”,寻常术法根本无法损毁。赵高心中一惊,随即冷笑:“毁不掉,藏起来便是!”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特制的“匿灵匣”——这是方士用瀛洲玄铁打造的盒子,匣内刻满“隐灵符”,能屏蔽一切灵力波动,连灵脉监的“测灵仪”都无法探测。他小心翼翼地将灵犀帛折叠好,放入匿灵匣,匣盖闭合的瞬间,血字的赤金色光晕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藏在哪里最安全?”赵高在帐内踱步,目光扫过案上的人皇法印、墙角的法器箱、甚至嬴政遗体的衣襟——但这些地方都可能被搜查。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帐外的“镇魂碑”上。那是东巡队伍携带的法器,碑底空心,刻有“镇邪符”,本用于镇压沿途怨灵,此刻却成了藏匿遗诏的绝佳地点。

趁着夜色,赵高避开巡逻的法家修士,悄悄来到镇魂碑前。他启动碑底的“机关符”,打开暗格,将匿灵匣放进去,再用“伪装符”复原暗格痕迹,确保从外观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拍了拍碑身,阴恻恻地低语:“嬴政啊嬴政,你的遗诏,就永远在这里陪着怨灵吧!”

返回主帐后,赵高立刻开始布置“后事”。他命人用大量“防腐符”和灵脉香料处理嬴政的遗体,延缓尸身变化;又找来与嬴政身形相似的宦官,穿上帝王的便袍,在必要时掀开帐帘“露个面”,制造“陛下仍在静养”的假象;最重要的是,他封锁了所有可能接触到遗诏的渠道,凡在嬴政驾崩前后进入过主帐的人员,都被他以“伺候陛下”为名软禁起来。

做完这一切,赵高站在帐外,望着沙丘平台紊乱的灵脉光晕,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他知道,接下来的关键是李斯——这位丞相手握伪造遗诏的最后拼图,只要说动他,扶苏就永无继位可能,整个大秦的权柄,终将落入他和胡亥手中。

李斯的挣扎:护法与保族的两难

李斯是在第二日清晨得知嬴政驾崩的确切消息的。当他带着政务奏折进入主帐,看到的是赵高那张刻意装出来的悲戚面孔,和榻上盖着锦被、气息全无的帝王。他手中的竹简“哐当”落地,多年的政治直觉让他瞬间意识到:沙丘平台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丞相节哀。”赵高上前扶住他,声音压得很低,“陛下昨夜驾崩,临终前……并未留下遗诏。”李斯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赵高:“不可能!陛下清醒时曾提及召扶苏回咸阳,定有遗诏!”他在帐内四处扫视,目光掠过案上的笔墨、榻下的阴影,最终停留在赵高闪烁的眼神上。

“丞相是怀疑臣?”赵高故作委屈,“陛下驾崩仓促,方士和宦官都可作证,确实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如今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立新君,稳定大局啊。”他话锋一转,凑近李斯耳边,“臣知道丞相属意扶苏,但您想过吗?扶苏与蒙恬交好,若他继位,蒙恬掌兵权,丞相您……”

李斯的心猛地一沉。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嬴政的突然驾崩和“遗诏失踪”的诡异,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推开赵高,沉声道:“国祚继承,当依法而行,长子扶苏继位名正言顺,蒙恬虽掌军,亦不敢违逆法统!”嘴上虽硬,心中却已泛起波澜——他一生护法,却也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

接下来的三日,成了李斯一生中最痛苦的煎熬。他一面强撑着主持东巡队伍的政务,对外宣称“陛下病重静养”,一面暗中派人搜查遗诏,却一无所获。赵高则像幽灵一样时时出现在他身边,不断用“扶苏继位后李氏族诛”的前景恐吓他,甚至带来了“北境密报”——实为伪造的扶苏与蒙恬“商议继位后清算法家”的书信。

“丞相看看这个。”赵高将伪造的书信放在李斯案上,“扶苏在信中说‘李斯峻法害民,继位后当废其法,诛其族’,这可不是臣编造的。”李斯看着信上模仿扶苏笔迹的秦篆,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伪造,却无法完全忽视其中的可能性。扶苏的确多次反对他的“严法”,若真有蒙恬支持,清算旧臣并非不可能。

夜晚,李斯独自坐在政务帐内,面前摆着两份文书:一份是按秦法程序应拟的“请立扶苏为太子”的奏折,另一份是赵高暗中送来的“立胡亥为太子”的空白诏书。烛火映照他苍老的面容,一边是毕生坚守的“法统有序”,一边是家族数百口人的性命安危,天平在心中反复倾斜。

他想起年轻时入秦,辅佐嬴政从亲王到帝王,推行变法,统一天下,那时的他坚信“法高于一切”;想起焚书坑儒时,他力主“禁邪说以固法统”,哪怕背负骂名;想起制定《仙朝礼仪》时,他强调“尊卑有序,法不容乱”——可如今,正是这让他坚守一生的“法”,将他逼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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