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和中年男人的风干驼肉也烤好了。他们从驿站的粮袋里翻出半袋风干驼肉,这是商队储存的应急口粮,肉质紧实且油脂足;中年男人将驼肉切成薄片,埃布尔架在胡杨火上翻烤,直到表面焦脆,油脂滋滋作响,再撒上少许戈壁盐块的粉末。
驼肉干刚烤好,香气就弥漫了整个驿站,众人围上来分食,孩子啃着肉干,小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新村民也嚼了两块,虚弱的身子竟有了力气,这驼肉干比沙枣能量糕更具饱腹感,是戈壁长途跋涉的核心补给。
猎人、小栓的红柳探路杖也削得结实。他们选了最粗壮的红柳根,截成六尺长,用石刃将一端削成尖锐的锥形,再在杖身每隔一尺刻一道刻度;小栓在杖尾绑上铜铃铛,猎人试了试,杖尖能探清石路的深浅,铃铛声还能驱赶暗处的小毒虫,这探路杖比东北的水曲柳探测杖更适配暗河的复杂路况。
守洞人的沙蒿树脂火墙也搭得巧妙。他将驿站里的沙蒿枯枝堆在石路入口,浇上厚厚的胡杨树脂,再盖上一层铜器碎屑;用火把点燃后,沙蒿燃起浓烟,树脂的焦香混着铜器的金属味,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蟾蜍在火墙外徘徊,始终不敢靠近。
“火墙立住了!快抬伤员上石路!驿站顶要塌了!”陈沐阳嘶吼着,头顶的碎石掉落得越来越密集,铜器箱子已被砸得变形,暗河的水位也在缓缓上涨,石路的积水快漫到膝盖。
可疑村民和几个青壮先清理石路上的淤泥,猎人举着红柳探路杖在前探路,铃铛声在暗河上空回荡,驱散了石缝里的小毒虫。雅兰和伊娃抬着羊皮水囊,紧跟在猎人身后,老栓和格雷举着沙蒿树脂火把,维持着火墙的火势。
陈沐阳和塔卡护着担架,埃布尔和中年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抬着新村民,孩子被猎人抱在怀里,攥着铜器驱蟾环,小铃铛晃个不停。刚走到石路中段,火墙的火势突然减弱,几只蟾蜍竟绕到火墙的缝隙,朝着担架的方向爬来,新村民吓得惊呼出声,担架猛地晃了一下,险些翻进暗河。
塔卡眼疾手快,甩出铜器驱蟾环,金属气味和铃铛声瞬间笼罩那几只蟾蜍,它们缩成一团,被随后赶来的格雷用火把逼回了暗河。可就在这时,驿站深处传来轰然巨响,半个屋顶彻底坍塌,扬起的沙尘瞬间呛得人睁不开眼,暗河的水位也因坍塌的震动暴涨,石路的积水漫到了大腿,而对岸的亮光处,突然传来一阵驼铃的声响,像是有商队正往这边靠近。
守洞人举着火把往对岸照,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那不是普通商队!戈壁的盗匪都用这种驼铃!他们专抢迷路的旅人,还会把人扔去喂沙暴!”
陈沐阳攥着晶石,晶石的微光突然变强,照清了对岸的身影——几个穿着破烂皮袍的盗匪正举着弯刀,守在古商道的出口,而暗河的水面下,竟有更多的戈壁蟾蜍正顺着水流往石路游来,它们的蓝紫色皮肤在水下格外显眼,石路的两端瞬间被夹击,众人只能背靠背挤在石路中段,水已漫到腰腹,驼铃和蟾蜍的挪动声交织在一起,成了绝境里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