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位已漫到众人胸口,冰冷的河水浸得人骨头缝发疼,新村民趴在担架上,嘴唇冻得发紫,盐生草膏也挡不住河水的寒气,脚踝的伤处又开始红肿。
水下的戈壁蟾蜍越来越多,蓝紫色的脊背在水流里若隐若现,不时撞在人的腿上,吓得众人连连躲闪,铜器驱蟾环的铃铛声在水声里已显得微弱。
对岸盗匪的驼铃声越来越近,能看清他们手里的弯刀在火把光下闪着冷光,领头的盗匪扯着嗓子喊着西域方言,守洞人脸色一变,低声翻译:“他们说要把咱们全都扔去喂沙虫!”驿站坍塌的震动还在持续,石路边缘的碎石不断滑落,有几块掉进暗河,惊起一片蟾蜍的骚动,显然水下的防线已快撑不住。
陈沐阳的晶石在怀里发烫,微光映亮了石路尽头的一处浅滩,浅滩旁有块刻着先行者符号的巨石,他攥着被河水泡得发胀的红柳探路杖,盯着逼近的盗匪、围拢的蟾蜍、上涨的水位和冻僵的伤员,快速敲定求生方案——需攻防武器退匪驱蟾、浮水工具渡伤员、烟幕掩护突围、保暖装备防失温、预警工具探敌情,西域铜器可锻刃、羊皮能制浮囊、沙蒿可做烟幕、驼毛能保暖、铜铃可设预警,必须快速制工具、撑浮囊、造烟幕、固保暖、设预警,趁盗匪未渡水前冲去浅滩。
他咬着牙,借着水浪的间隙嘶吼分工:“做铜刃红柳矛攻防;缝羊皮浮囊渡伤员;制沙蒿树脂烟幕弹掩护;编驼毛保暖毯防失温;拉铜铃预警绳探敌情;先造烟幕遮视线,再用浮囊送伤员过浅滩,青壮持矛断后!”
“我、塔卡做‘铜刃红柳矛’;老栓、格雷缝‘羊皮浮囊’;雅兰、伊娃制‘沙蒿树脂烟幕弹’;埃布尔、中年男人编‘驼毛保暖毯’;猎人、小栓拉‘铜铃预警绳’;守洞人护晶石指浅滩;可疑村民扶担架;孩子抱铜环驱蟾;其他村民护水囊、防蟾蜍!”
红柳枝的劈砍声与铜器的锻打声在暗河的水声里交织。陈沐阳和塔卡摸出驿站坍塌后掉落的铜刀,用石刃将铜刀的刀刃敲下来,再选最粗壮的红柳根做矛杆;塔卡用石锤将铜刃敲成尖锐的菱形,陈沐阳在红柳矛杆顶端凿出凹槽,把铜刃嵌进去,用融化的胡杨树脂粘牢,再缠上三层铜丝加固,矛尾绑上铜铃铛增加威慑。
第一支铜刃红柳矛做好时,一只蟾蜍猛地从水下窜出,扑向孩子的腿,陈沐阳挥矛一扫,铜刃精准地戳中蟾蜍的背部,毒腺瞬间破裂,墨绿色的毒液溅在水里,蟾蜍抽搐着沉入河底,铜铃的响声也惊散了周围的蟾蜍群。这矛比东北的蒙古栎长矛更锋利,既能刺兽又能防人,专克戈壁的剧毒生物与盗匪。
老栓和格雷的羊皮浮囊也快速成型。他们拆了剩余的羊皮水囊,将三张完整的羊皮拼接在一起,用红柳枝做骨架撑出囊身;格雷在羊皮接缝处涂满胡杨树脂,老栓在囊口缝上收紧的藤绳,再往囊里塞满干燥的驼毛,既能增加浮力,又能保暖;最后在浮囊两侧绑上红柳绳,方便众人牵引。
浮囊刚充气(用嘴吹胀后扎紧囊口),新村民就冻得开始发抖,埃布尔和中年男人小心将他挪上浮囊,驼毛的暖意瞬间包裹住他,他的脸色才缓过来。这浮囊比东北的桦皮筏更轻便防水,专克暗河的深水与低温,是转运伤员的关键。
雅兰和伊娃的沙蒿树脂烟幕弹也制得迅速。她们将沙蒿枯枝碾碎,和胡杨树脂、铜器碎屑混在一起,装进掏空的铜碗里;伊娃在铜碗口塞上火绒,雅兰在碗底钻个小孔,用红柳枝做引线;点燃引线后,沙蒿会燃起浓密的黑烟,混着铜器的金属味,既能遮蔽视线,又能驱赶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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