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烟幕弹被同时扔进暗河,浓烟瞬间笼罩了石路到浅滩的水域,对岸盗匪的叫骂声变得模糊,水下的蟾蜍也被浓烟呛得往远处游,这烟幕弹比东北的苍术燃烧束更适合水域掩护,专克开阔地带的暴露危机。
埃布尔和中年男人的驼毛保暖毯也编好了。他们将驿站里的驼毛捋顺,和沙蒿纤维混在一起,交叉编织成毯子;中年男人在毯子边缘缝上羊皮,埃布尔在毯面缀上铜铃铛,既能保暖又能预警;毯子裹在孩子身上,他瞬间就不发抖了,这毯子比东北的松针铺地更适配水域的湿冷,专防极寒失温。
猎人、小栓的铜铃预警绳也拉得牢固。他们将铜铃铛串在红柳绳上,从石路拉到浅滩的巨石旁,绳子每隔一丈系一个铜铃,只要有人触碰绳子,铃铛就会响;小栓还在绳子下方的水里埋了红柳刺,防止盗匪潜水偷袭,这预警绳比东北的山葡萄藤绊索更隐蔽,专克暗河的水下偷袭。
“烟幕起来了!快推浮囊往浅滩冲!”陈沐阳挥着铜刃红柳矛,戳退一只窜到跟前的蟾蜍,河水已漫到脖颈,每走一步都要顶着水流的阻力。
雅兰和伊娃在前面牵引浮囊,老栓和格雷举着剩余的烟幕弹,不断往身后扔,浓烟挡住了盗匪的视线,也逼退了水下的蟾蜍。猎人抱着孩子,孩子攥着铜器驱蟾环,小铃铛在怀里晃个不停,惊得靠近的蟾蜍不敢上前。
埃布尔和中年男人护在浮囊两侧,用红柳探路杖拨开水下的障碍物,新村民趴在浮囊的驼毛上,虽然还在发抖,却死死抓着浮囊的绳,生怕掉下去。守洞人攥着晶石,微光始终照着浅滩的巨石,嘴里不停喊着“跟着光走”。
陈沐阳和塔卡断后,两人背靠背,铜刃红柳矛不断扫向逼近的蟾蜍,铜铃的响声与矛尖刺破水面的声音交织,形成一道临时防线。可疑村民扶着担架的残架,也捡起一根红柳棍,帮着驱赶蟾蜍。
刚冲到浅滩边缘,对岸的盗匪就射出几支箭,箭镞擦着浮囊飞过,钉在巨石上,格雷的胳膊被箭尾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河水。更糟的是,烟幕开始消散,水下的蟾蜍又朝着浅滩围拢,而暗河的上游,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守洞人抬头望了眼,脸色惨白地喊:“是驿站坍塌堵了河道!水位要暴涨了!浅滩撑不了一刻钟!”
陈沐阳刚要扶新村民上岸,就听到铜铃预警绳突然响了起来,浅滩的巨石后,竟窜出两个盗匪,他们显然是绕路从暗河上游摸了过来,弯刀已朝着浮囊上的新村民砍去。塔卡眼疾手快,挥矛挡住弯刀,铜刃与刀刃相撞,溅起一片火花,而水下的蟾蜍,也已爬上了浅滩的石头,蓝紫色的毒腺在火把光下格外瘆人。
更让人心惊的是,晶石的微光突然朝着巨石的缝隙闪去,缝隙里竟卡着一块刻满先行者符号的铜牌,铜牌上还绑着半张羊皮卷,羊皮卷上的字迹依稀能辨:“古商道尽头有水源,却藏着沙虫巢穴,盗匪中有先行者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