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笼罩的石洞底,积水已漫到下巴,冰冷的水流呛得人胸腔发闷。
石台底部的窄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缝隙里透出的干燥风裹着土腥味,却成了众人唯一的生路。
羊皮暗泉筏已被巨石砸得变形,筏上的新村民半个身子泡在水里,驼毛保温毯吸满了水,重得像块铅,老栓只能用红柳绳将他绑在背上,艰难地往缝隙挪。
塔卡的胳膊彻底麻了,铜铃环早已脱手,他拽着陈沐阳的衣角,每往前游一步,都要呛进几口带着苔藓味的水。
沙虫虽被蓝光压在水底,却仍有几只虫头在水里若隐若现,墨绿色的汁液在蓝光里泛着诡异的光,显然只要蓝光减弱,它们就会再次扑来。
暗泉老鳖缩在石台角落,壳上的符号与蓝光共振,竟慢慢浮起,堵住了石洞的另一侧,防止积水进一步倒灌,却也断了退路。
陈沐阳攥着裹在羊皮水囊里的沙核和晶石,蓝光从水囊里透出,映亮了他的脸。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窄缝、呛水的伤员、下沉的羊皮筏和伺机而动的沙虫,快速盘点剩余资源——仅剩的红柳枯枝、破损羊皮、铜丝、驼毛、还有半截沙蒿火束,能做牵引绳拉伤员、浮力袋助漂浮、预警铃探危险、保暖层防失温、通风管保呼吸,必须在蓝光减弱、积水封死缝隙前,制好工具,全员转移进逃生通道。
他借着蓝光的掩护,扯开嗓子嘶吼分工:“编红柳牵引绳拉伤员;缝羊皮浮力袋助漂浮;做铜丝预警铃探通道;裹驼毛应急层防失温;削红柳通风管保呼吸;青壮先探路,老弱靠牵引绳跟进,断后者用剩余火束阻沙虫!”
“我、埃布尔编‘红柳牵引绳’;老栓、格雷缝‘羊皮浮力袋’;雅兰、伊娃做‘铜丝预警铃’;中年男人、小栓裹‘驼毛应急层’;猎人、巴图削‘红柳通风管’;守洞人持晶石领路;阿木、可疑村民断后;孩子抱浮力袋;其他村民护沙核水囊!”
红柳枝的撕扯声与羊皮的缝制声在水流声里交织。陈沐阳和埃布尔捞起石洞底的红柳枯枝,选最坚韧的枝条,用石刃劈成细缕,再将十数根细缕两两缠绕,拧成拇指粗的绳索;埃布尔在绳索一端绑上铜片锚钩,另一端系在石台的凸起上,陈沐阳又在绳索中段每隔一丈系上一个小铜环,方便众人抓握借力。
第一根红柳牵引绳固定好时,老栓正背着新村民往缝隙挪,脚下突然打滑,红柳绳的铜环刚好接住他的手,两人才没被暗流卷走。这牵引绳比之前的藤绳更耐水,专克暗泉的湍急水流,是转移伤员的生命线。
老栓和格雷的羊皮浮力袋也快速成型。他们拆了破损羊皮筏的剩余羊皮,将羊皮裁成巴掌大的囊袋,用红柳枝做骨架撑出形状;格雷在囊口缝上收紧的藤绳,往囊里塞满干燥的驼毛(从湿透的保温毯里拧出的残留干驼毛),老栓再用胡杨树脂涂抹囊身防水;最后在浮力袋上绑上短红柳绳,方便系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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