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故道的尘土被马蹄扬起,遮天蔽日,军阀的步枪枪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盗匪的弯刀挥舞着,嘶吼声隔着盐碱地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田地里的沙棘和苜蓿幼苗刚冒绿芽,经不起半点践踏,储粮窖里的种子是最后的希望,绝不能被敌人夺走。
陈沐阳盯着逼近的敌人、嫩绿的幼苗、简陋的防御工事,大脑飞速运转:军阀有步枪,硬拼不行,只能靠陷阱和地形优势;盗匪擅长近战,需要用远程武器牵制;同时还要保护田地,不能让敌人破坏排碱沟和节水渠。可用资源有红柳、黄土、盐碱土、羊皮袋、胡杨树脂、沙蒿,能做盐碱尖刺陷阱、红柳燃烧瓶、黄土掩体、红柳驱虫束、简易浇水器,必须在敌人到达前,完成防御布置,兼顾御敌和护苗。
“快!做盐碱尖刺陷阱阻敌;制红柳燃烧瓶远程牵制;夯黄土掩体躲步枪;编红柳驱虫束护幼苗;做简易浇水器保墒;青壮守防御墙,老弱护田地,交替掩护!”陈沐阳的声音急促却清晰,在风沙中传递给每个人。
“我、塔卡做‘盐碱尖刺陷阱’;埃布尔、中年男人制‘红柳燃烧瓶’;老栓、格雷夯‘黄土掩体’;雅兰、伊娃编‘红柳驱虫束’;猎人、小栓做‘简易浇水器’;守洞人、阿木护田地;巴图、可疑村民守防御墙;孩子捡红柳、装沙土;马帮伙计搬石头加固防御!”
红柳枝的削凿声与黄土的夯实声在盐碱地交织。陈沐阳和塔卡砍来红柳枝,削成半尺长的尖刺,浸泡在盐碱水中(增加腐蚀性),再将尖刺插进预先挖好的土坑,坑口铺一层薄茅草和盐碱土伪装;塔卡在坑底撒上大量盐碱粉,一旦敌人踩中,尖刺不仅会刺伤脚掌,盐碱粉还会加剧疼痛,甚至腐蚀伤口。
第一组盐碱尖刺陷阱布置好时,军阀的先头部队已到百米外。一个士兵踩中陷阱,惨叫着摔倒,脚掌被尖刺刺穿,盐碱粉钻进伤口,疼得他满地打滚,其他士兵见状,纷纷放慢脚步,不敢贸然前进。这陷阱比普通红柳尖刺陷阱更具杀伤力,专克盐碱地的开阔地形,有效拖延了敌人的进攻速度。
埃布尔和中年男人的红柳燃烧瓶也快速成型。他们将羊皮袋剪开,做成小囊,装入沙蒿枯枝、胡杨树脂,再灌上少量过滤后的清水(稀释树脂,便于燃烧);中年男人用红柳枝做引信,埃布尔将燃烧瓶绑在长红柳杆上,做成简易投矛,点燃引信后,能投掷到远处,燃烧的树脂会粘在敌人身上,难以扑灭。
第一枚红柳燃烧瓶被投向盗匪群,“轰”的一声炸开,树脂火焰粘在一个盗匪的皮袍上,他惨叫着打滚,却越滚火越大,其他盗匪吓得连连后退。这燃烧瓶比沙蒿火矢威力更大,专克集群冲锋的敌人,是远程牵制的关键。
老栓和格雷的黄土掩体也夯得结实。他们在防御墙后,用黄土混合红柳纤维,快速夯筑起半人高的掩体,掩体上预留射击口,既能躲避步枪子弹,又能观察敌人动向;格雷在掩体顶部铺了一层茅草,防止被敌人发现,老栓在掩体旁挖了浅沟,方便人员移动和传递工具。这掩体比红柳防御墙更抗打击,专克军阀的步枪射击,为众人提供了安全的隐蔽点。
雅兰和伊娃的红柳驱虫束也编得迅速。她们砍来带叶子的红柳枝,捆绑成束,浸泡在艾草水中(马帮带来的艾草),再撒上少量草木灰;将驱虫束插在田地里,红柳的气味和艾草的烟味能驱赶啃食幼苗的蝗虫和野兔,保护幼苗不被破坏。这驱虫束比单纯的艾草烟熏更持久,专克盐碱地的病虫害,是守护垦荒成果的重要工具。
猎人、小栓的简易浇水器也做好了。他们将储水罐底部钻一个小孔,接上红柳管,用羊皮塞控制水流;小栓握着浇水器,小心翼翼地给幼苗浇水,猎人则在一旁警戒,防止敌人突然冲过来破坏。这浇水器比直接泼水更节水,能精准灌溉每一株幼苗,贴合盐碱地缺水的特点。
“敌人开始冲锋了!投燃烧瓶!”陈沐阳大喊着,埃布尔和中年男人接连投出红柳燃烧瓶,火焰在敌人中间炸开,浓烟滚滚,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巴图和可疑村民守在红柳防御墙后,用红柳挖渠铲拍打冲过来的盗匪,马帮伙计则搬起石头,砸向靠近的敌人。
军阀的步枪子弹“嗖嗖”地射来,打在黄土掩体上,溅起一片黄土,众人躲在掩体后,不敢贸然探头。陈沐阳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发现他们怕火,且不熟悉盐碱地的陷阱分布,立刻喊道:“引诱他们踩陷阱!用燃烧瓶逼他们往左侧的陷阱区走!”
雅兰和伊娃点燃几捆沙蒿,扔向右侧,浓烟和火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他们果然朝着左侧的安全区(实则布满陷阱)冲来。“砰!砰!”接连几声惨叫,又有几个士兵和盗匪踩中盐碱尖刺陷阱,伤口被盐碱腐蚀,疼得失去战斗力。
可敌人数量太多,还是有不少人冲到了防御墙下,用弯刀砍砸红柳防御墙,防御墙的枝条纷纷断裂,眼看就要被突破。“跟他们拼了!”塔卡怒吼着,举着铜片红柳矛冲出掩体,刺穿了一个盗匪的肩膀,其他青壮也跟着冲上去,与敌人展开近战。
田地里的守洞人和阿木一边护着幼苗,一边用红柳驱虫束拍打靠近的敌人,孩子也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砸向敌人的眼睛。小栓的浇水器被打翻,清水洒了一地,他急得哭了出来,却还是捡起红柳枝,朝着敌人挥舞。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众人浑身是伤,却依旧顽强抵抗。红柳燃烧瓶已用完,盐碱尖刺陷阱也被敌人发现并避开,防御墙摇摇欲坠,军阀的步枪还在不断射击,形势越来越危急。陈沐阳的铜片红柳盾被子弹打穿一个洞,胳膊被划伤,鲜血直流,他咬着牙,挥矛戳向一个军阀士兵,将其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