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火气别这么大。”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皮包,打开,露出里面寒光闪闪的探针。“钱,我们没有。但我是个医生,懂点治病的土法子。我看大哥你……脸色不太好,印堂发黑,是不是经常半夜盗汗,腰膝酸软,偶尔还会头晕眼花,力不从心?”
我一边说,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一根最细长的探针,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一点寒星。我的语速不紧不慢,带着一种医生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笃定。
寸头男被我说得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眼神闪过一丝惊疑。我点出的症状,似乎说中了他的一些隐疾。
“你……你胡说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但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是不是胡说,试试就知道。”我微微一笑,手指轻弹,那根探针在我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我扎一针,就能让你知道是不是。如果我说对了,这税……能不能免了?如果我说错了,任你处置。”
我的态度从容不迫,眼神清澈,带着一种医者的自信,与刚才怯懦的样子判若两人。这种反差,反而让寸头男和他手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发毛。他们欺负惯了软柿子,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反而迟疑了。
“你……你想干什么?”寸头男看着那根细长的针,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放心,不疼,就像被蚊子叮一下。”我上前一步,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大哥,你肝火旺,肾水不足,阴阳失调。这一针,帮你疏通一下经络,泻泻火气。”
话音未落,我手腕一抖,快如闪电!那根探针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了寸头男小腹一侧的某个穴位!动作轻柔得仿佛羽毛拂过,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呃啊——!”
下一秒,寸头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像一只被扔进油锅的虾米,猛地弓起身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如雨般涌出,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他感觉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五脏六腑里疯狂搅动,又像是有一股极寒之气瞬间冻结了他的半边身体,剧痛和极致的酸麻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瞬间失禁!
“老大!”
“你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
两个混混吓得魂飞魄散,举起钢管却不敢上前。
我面无表情地拔出探针,用一块布擦了擦针尖。“看,火气泄出来就好了。现在是不是感觉……清爽多了?”我的声音依旧平静。
寸头男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只剩下倒吸冷气的份,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地狱来的恶魔。他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诡异的痛苦。
“税,还收吗?”我蹲下身,看着他,轻声问道。
“不……不收了!不敢了!爷爷!饶命!”寸头男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以后,这地方,我罩了。”我站起身,扫了一眼那两个噤若寒蝉的混混,“明白吗?”
“明白!明白!”两人点头如捣蒜。
“滚吧。记住,管好你们的嘴巴。如果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晃了晃手中的探针。
三人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逃下了楼,连头都不敢回。
阁楼里恢复了寂静。小林和健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黑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连门口的顾倾城,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我收起探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一阵虚脱。刚才那一下,看似轻松,实则耗费了我不少心神,对力量和角度的控制要求极高,既要让对方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又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严重伤害。
“恶人还需恶人磨。”我靠在墙上,揉了揉太阳穴,对顾倾城苦笑道,“看来,在这‘山谷区’,当个‘恶医’,比当个好医生更管用。”
顾倾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至少,暂时清净了。”
窗外,山谷区的天空,依旧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