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来的,不仅是她自己这个重伤的“债主”,还有迫在眉睫的、更致命的危机。
阁楼里,炉火挣扎着重新燃亮,橘红的光芒映照着她苍白染血、写满疲惫的脸,也映照着每个人脸上骤然凝重的表情。
短暂的、虚假的安宁,被彻底撕碎。真正的风暴,已经抵近门前。而我们,甚至连转移的时间,恐怕都没有了。
“咳……咳咳……”雪女靠在门板上,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脸色灰败,眼神却死死盯着我,艰难地吐出了最关键的信息:“‘猎犬’……不是普通的打手……他们属于八岐商会……‘生命科学部’……”
生命科学部?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凛。听起来冠冕堂皇,但在八岐商会这种组织里,绝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科研机构。
雪女喘息了几口,继续说,声音断断续续,却尽量清晰:“他们的任务……不止是追杀你们……还在秘密搜捕……山谷区附近……有‘灵视’潜质的孩子……”
“灵视?”我皱眉。这是异能领域的一个术语,指那些天生或后天觉醒的、能感知到常人无法察觉的能量、信息甚至“异常”存在的能力。拥有这种潜质的人万中无一,而且通常极不稳定,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觉醒,反而可能因为这种特殊的感知而饱受困扰,甚至被当作精神病。
“对……”雪女闭上眼睛,似乎回忆着什么令人不快的画面,“过去半个月……我手下已经有四个……外围的线人和眼线失踪……他们都是……有点特殊感应,但没正式觉醒的……边缘人。”
她重新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沉痛和冰冷的杀意:“三天前……在下水道一个废弃的泵站里……找到了其中两具尸体……尸体被处理过,很干净,但……”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冷,“他们的大脑……被完整地取走了。切口非常专业,像是……外科手术。”
阁楼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小林倒吸一口凉气,死死捂住嘴。健次脸色发青,干呕起来。连顾倾城的眉头也紧紧锁起,握着枪的手背青筋微露。我则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取走大脑?这绝不是为了灭口那么简单!
“他们在收集‘材料’。”雪女总结道,目光扫过昏迷的寸头男,又落在我身上,最后,若有深意地看向了内室方向——那里躺着苏雨薇。“为了某个实验。你们,还有那些有特殊潜质的孩子,都是他们的目标。而且……优先级可能很高。”
我明白了。为什么“猎犬”一出手就如此酷烈,直接废掉“黑金组”这个地头蛇?不仅仅是为了向我们示威,更是为了清除可能的阻碍,方便他们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区域,悄无声息地搜捕那些流浪儿童和边缘人!山谷区这种地方,失踪几个人,根本不会引起任何官方注意。
“所以,你身上的伤……”我看向她肋下仍在渗血的伤口,以及她异常艰难痛苦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