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虹吻石的红痕上,阿远就扛着几根削好的细竹竿往双痕台走——昨天和秦叔说好要给沙棘苗搭防护架,怕再过些日子刮大风,把刚冒芽的小苗吹折了。刚走到石畔,就看见秦叔已经蹲在苗旁,手里拿着麻绳在量竹竿的长度,旁边还堆着几张晒干的玉米皮,是用来缠竹竿防磨的。
“来得正好,”秦叔抬头笑,把一根竹竿递过去,“你试试这长度,比苗高半尺,既能挡风,又不挡太阳。”阿远接过竹竿,指尖蹭过磨得光滑的竿头,是秦叔连夜用砂纸磨的,怕划伤小苗。两人蹲在地上,先把四根竹竿插在沙棘苗四周,再用麻绳轻轻绑成方形架,秦叔还特意把玉米皮缠在绑绳的地方:“这样绳子就不会勒着竿子,等苗长高了,顺着架爬,长得更稳当。”
妞妞拎着小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刚摘的金盏花籽——是老奶奶昨天翻出来的旧种,说金盏花耐活,开在双痕台旁,既能驱虫,又能和红痕配着好看。“阿远哥哥,咱们把花籽种在防护架周围吧,秋天开花,落日一照,肯定像给小苗戴了花圈。”她蹲下来,用小手指在土里抠出小坑,阿远赶紧接过花籽,一颗一颗放进坑里,再用细土轻轻盖好,“别种太密,留着间距,花长得开。”
顾念苏提着水壶来的时候,花籽刚种完,她顺着坑边慢慢浇水,水珠落在土里,没溅起一点泥:“这水是早上接的露水,混了点米汤,花籽喝了长得快。”她指着虹吻石旁的空地,“昨天跟张爷爷商量,说在这儿再摆个小石桌,以后傍晚等落日,大家能坐着喝茶,不用总蹲在地上。”阿远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看见张爷爷背着画夹走来,手里还拿着张画纸,上面画着小石桌的样子——圆石桌配着四个小石鼓凳,桌角还雕着小小的落日纹。
“就按这个样子打,”张爷爷把画纸递过来,“村里李伯家有块现成的青石板,大小刚好,今天就能让他帮忙凿,不出三天就能摆上。”阿远接过画纸,指尖摸着画里的落日纹,心里暖暖的——以前总想着外面的世界有多好,现在才知道,石畔的好,是有人把你的心意,都画进了日子里。
接下来的三天,双痕台天天都热闹。李伯带着村里的石匠凿石板,阿远在旁边递工具,学凿落日纹;秦叔和小伙子们把种金盏花的地方松了土,还围了圈小石子;妞妞每天早上都来给花籽浇水,蹲在旁边数发芽没;老奶奶则坐在石畔缝布垫,给石鼓凳准备的,布面上绣着金盏花和红痕,针脚细细的,是怕大家坐着凉。
到了第四天傍晚,小石桌终于摆好了。青石板磨得光溜溜的,桌角的落日纹在夕阳下泛着淡光,四个石鼓凳旁各放着个布垫,颜色刚好和布巾上的金盏花配。大家围着石桌坐下,顾念苏端来刚泡好的金桔茶,茶杯是粗瓷的,上面印着张爷爷画的双痕台;王婶拎来一篮刚收的金桔,颗颗红透,放在桌上像堆小灯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