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金桔,比上次更甜了,”王婶拿起一颗递给阿远,“这几天太阳足,糖分都晒透了,就等着今天你回来尝。”阿远接过金桔,剥开皮,甜香立刻飘出来,放进嘴里,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淌,比在外面吃过的任何果子都甜——不是甜在嘴里,是甜在心里,是看着大家围着石桌笑,看着落日慢慢往虹吻石顶爬的甜。
张爷爷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阿远往村里走:“跟我来,有个东西给你看。”两人走到老槐树下,张爷爷指着树干上钉的木框——里面挂着阿远前几天画的落日图,画里虹吻石的红痕映着落日,双痕台旁的金盏花刚发芽,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妞妞举着金桔,老奶奶握着怀表,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光。“昨天让村里的木匠做了框,挂在这儿,路过的人都能看见双痕台的落日,知道咱们石畔的暖。”
阿远站在树下,看着画里的落日,又抬头望着天边的真落日——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老槐树的叶子染成了金红色,光顺着树枝洒下来,落在画纸上,像画里的落日活了过来。村里的人路过,都停下来看画,有小孩指着画里的妞妞喊:“那是妞妞!还有阿远哥哥!”有老人笑着说:“这落日画得真好,跟双痕台的一模一样,以后咱们也能去石畔等落日了。”
等阿远和张爷爷回到双痕台时,落日刚好吻在虹吻石顶。虹吻石的红痕和落日融在一起,像烧起来的暖,刚种的金盏花籽已经冒出了小芽,嫩绿色的芽尖顶着点红,和红痕配着格外好看。大家坐在石桌旁,喝着金桔茶,吃着金桔,聊着天——秦叔说要给防护架缠上彩绳,妞妞说等金盏花开了要编花环,老奶奶说要把怀表的链子换成红绳,和画里的一样。
阿远坐在石鼓凳上,手里握着颗金桔,望着落日,心里踏实得像被落日暖着。他想起离开石畔的日子,想起在远方看落日时的想念,想起回来那天大家围着他笑的模样——原来最好的日子,不是看遍多少远方的落日,而是有一群人,陪着你守着一块石头,等着一轮落日,把日子过得像金桔一样甜,像红痕一样暖。
落日慢慢沉下去,最后一缕光落在小石桌的茶碗里,映着小小的落日。阿远轻声说:“以后每年的今天,咱们都在这儿等落日,看金盏花开花,看沙棘苗长高,把双痕台的故事,慢慢讲给更多人听。”大家都笑着点头,风里飘着金桔的甜香,怀表的滴答声混着笑声,连刚冒芽的金盏花,都在晚风里轻轻晃着,像在说:好啊,以后的每一个落日,我们都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