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痕台的晨霜刚在虹吻石上凝出薄白,阿远就裹着厚布衫来了,怀里揣着那只怀表,布包还塞着妞妞昨晚写的新纸条——上面画着个裹着围巾的小太阳,写着“今日降温,红痕要多晒晒太阳”。
他刚把怀表放在石桌的老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妞妞踩着小棉鞋跑过来,小脸上冻得红扑扑的,手里举着个油纸包:“阿远哥哥!我娘给虹吻石做了个小棉垫,说霜天石头凉,垫着就暖和啦!”说着就把绣着金盏花的棉垫铺在虹吻石的红痕旁,又把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块冒着热气的红糖糕,“这是给怀表和小苗的‘暖身糕’,我们吃了,它们也能跟着暖起来。”
阿远接过红糖糕,咬了一口,甜香混着暖意漫开,刚要说话,就看见张爷爷背着画夹,裹着厚棉袄来了,帆布包上还挂着个竹编小筐。“给你们带了好东西!”他把筐子放在石桌上,里面是晒干的野菊花和金桔皮,“前几天晒的,刚好泡菊花茶,配着妞妞的红糖糕,暖得很。对了,上次画的落日宴,我裱好了,今天就挂去木架上,风吹雨淋也不怕。”
三人刚把裱好的画挂稳,风就裹着片落叶吹过来,画纸轻轻晃,画里的落日好像也跟着动了动,和石上的晨光叠在一起,竟有了几分落日初升的模样。妞妞指着画里的怀表:“你看!画里的怀表和真的一样红!是不是落日在画里偷偷吻过它啦?”张爷爷笑着点头:“是呀,落日知道咱们在等它,就先在画里露个脸,让咱们放心。”
正说着,秦叔推着小推车来了,车上除了木柴,还多了个陶制的小暖炉。“天凉了,烧点炭火放在暖炉里,大家来喝茶就不冷了。”他把暖炉放在石桌旁,又从车上拎出个布包,里面是新织的粗布垫子,“给石凳都铺上个,往后大家来等落日,就能坐着暖和身子。”阿远赶紧接过垫子,和妞妞一起往石凳上铺,粗布蹭着指尖,暖得像晒过太阳的棉花。
刚铺好垫子,就看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奶奶!她裹着藏青色的棉袍,手里拎着个布包,慢慢往双痕台走,红绳系着的怀表链,在风里轻轻晃。“奶奶!”妞妞喊着跑过去,老奶奶笑着蹲下身,摸了摸她的羊角辫:“想双痕台的落日了,就回来看看,顺便给你们带点好东西。”
阿远也迎上去,帮老奶奶拎着布包,里面竟是件绣着虹吻石的小棉袄:“给妞妞做的,天凉了,别冻着。还有这个,是我和老伴以前晒的柿饼,甜得很,你们尝尝。”说着就掏出柿饼,放在石桌上,橙红的柿饼裹着白霜,和虹吻石的红痕相映着,格外暖。
大家围着石桌坐下,秦叔往暖炉里添了炭火,张爷爷泡了菊花茶,金黄的菊花在水里舒展,甜香混着炭火的暖,漫在石畔。老奶奶拿起怀表,轻轻打开表盖,老照片在暖光里更清晰了——年轻时的她和爷爷,也裹着厚衣,坐在虹吻石旁,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茶,身后的落日正吻着红痕,和现在的场景,像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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