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没从蓝布巾上干透,阿远就听见双痕台传来“叮铃”的竹铃声——不是风刮的,是妞妞踮着脚,正轻轻碰着竹架上的竹铃,手里还攥着片刚捡的金盏花瓣。“阿远哥,你看!花苞又掉了片瓣儿,是金红的!”
阿远赶紧跑过去,掀开搭在花苞上的蓝布巾——那株金盏花比昨日又绽了大半,裹着红的金瓣舒展开三两片,像把虹吻石的红痕裁了几缕嵌在瓣尖,剩下的花苞还鼓着,却不再是嫩黄,而是透着淡淡的金红,连绕着竹条的卷须,都沾了点红影,和“盼金红”的刻痕贴得更紧了。
“是落日的暖渗进去了!”老奶奶拄着拐杖走来,手里捧着爷爷当年用的旧瓷盘,盘底还留着点槐花蜜的痕迹,“你爷爷说过,金盏花最认落日的光,红痕的暖,这俩凑一起,花瓣才会染成金红,就像……就像落日吻着红裸石,把颜色都蹭给花了。”
阿远蹲在虹吻石旁,摸了摸石头上的红痕——经了几日的日晒,红痕比之前更透亮,夕阳还没出来,却像是提前把暖藏在了石缝里,连指尖都能触到淡淡的热。张爷爷背着画夹来的时候,一眼就瞅见了这景象,立刻支起画架:“今天得把红痕映花瓣的样子画下来,这可是‘落日吻红裸’的真景,比我想的还暖。”
秦叔推着小推车来送蜜水时,车上多了个新扎的竹筐,里面装着村里婶子们凑的布料——有妞妞家的红布,阿远家的蓝布,还有王奶奶家的碎花布,要给虹吻石缝里的小草做个小布套。“昨天乡邻们说,红裸石护着花,咱们也得护着石缝里的草,这样才般配。”秦叔一边说,一边把蜜碟摆在石缝边,蜜香飘得石上的小草都轻轻晃。
等到傍晚,大家又像前几日一样守在双痕台,等着落日来。妞妞把捡来的金红花瓣夹在“记忆册”里,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虹吻石,写着“落日要吻它啦”;阿远把爷爷的旧瓷盘放在红裸石上,盘底对着花苞,想接住落日落在花瓣上的光;老奶奶则坐在石旁,手里摩挲着蓝布巾,眼睛望着天边,像在等一个老朋友。
“落日来啦!”张爷爷突然喊了一声。大家抬头望去,橘红色的落日正慢慢沉向虹吻石,先是把红裸石的红痕染得像要烧起来,接着光线顺着石面往下流,漫过竹架,最后轻轻落在金盏花上——金红的花瓣被落日一照,像是活了过来,瓣尖的红更艳,瓣中的金更暖,连没绽开的花苞,都透着层金红的光,真就像落日亲了红裸石,又把红痕的暖、自己的光,都吻给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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