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把爷爷的小本子翻开,放在陶壶旁烘着,小本子里的花瓣被暖风吹得轻轻动,像是在跟陶壶里的金盏花打招呼。他忽然想起城里姑娘的明信片,赶紧找出来,放在画纸旁:“张爷爷,把这张明信片也画进去吧,上面的雪兔子,跟石旁的雪痕很配。”张爷爷笑着点头,笔尖一转,把雪兔子描在画纸的角落,旁边添了朵金盏花,正好对着虹吻石的红痕。
妞妞蹲在炭火盆旁,盯着陶壶里的姜茶冒气:“快煮好啦!我来分茶!”她拿出几个粗瓷碗,摆放在虹吻石上,碗沿沾着点雪粒,却很快被石的暖烘化。秦叔把陶壶提起来,金黄的姜茶倒进碗里,飘着几朵金盏花,热气裹着香,扑在脸上,暖得人心里发甜。
大家围着虹吻石坐下来,手里捧着粗瓷碗,喝着姜茶,吃着烤得冒油的红薯。张爷爷的画笔还在动,把大家喝茶的模样、石上的粗瓷碗、架上的“红痕贴”,都揉进晨雾里的暖景里。阿远翻着爷爷的小本子,忽然看到一页写着字:“红裸石的暖,是落日给的,是客人给的,更是心里的念想给的。”他轻声念出来,妞妞凑过来听,眼睛亮晶晶的:“爷爷说得对,咱们心里暖,石头就一直暖。”
日头慢慢升高,晨雾散了,阳光落在虹吻石上,红痕泛着亮,比炭火的暖更透亮。秦叔收拾陶壶时,发现壶底沾了片金盏花,轻轻揭下来,放在阿远的小本子里:“给本子添点新暖,以后翻起来,都是双痕台的味儿。”老奶奶则把剩下的干金盏花装进布包,递给阿远:“下次煮茶再用,暖要攒着。”
临走时,阿远把小本子收进怀里,妞妞抱着竹篮,里面装着没吃完的红薯和几片干花。张爷爷的画夹已经合上,画纸上的暖景还在心里晃。大家往回走,雪地里的脚印一串跟着一串,虹吻石旁的炭火盆还冒着余温,“暖痕架”上的花瓣串和“红痕贴”在风里飘,像在跟红裸石说:“明天,咱们再等落日来吻呀。”
阿远回头望了眼双痕台,虹吻石上的红痕在阳光下闪着暖光,像颗藏在雪地里的小太阳。他摸了摸怀里的小本子,又摸了摸兜里的暖手宝,忽然笑了——不管冬天多冷,只要红裸石还在,落日还会来吻,双痕台的暖就会一直藏在石上、藏在本子里、藏在大家心里,等着春天,等着更多客人来寻这暖痕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