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虹吻石的暖光揉成淡金,阿远刚把新笔记本放进爷爷留下的旧木盒,就听见“暖痕架”上传来纸张轻响——风卷着张没贴邮票的信笺,正卡在两根木架中间,边角沾着的雪水已经洇开,却把“求问暖痕”四个字护得格外清晰。
“是没地址的信!”妞妞举着刚串好的金盏花串跑过来,指尖点着信笺上的字迹,“你看,字旁边还画了个小月亮,和上次城里姐姐画的虹吻石一样好看。”阿远把信取下来,凑近炭火盆烘着,纸上的字迹慢慢显全:“听说红裸石能攒住落日的暖,我也想把心里的冷,寄来这里捂一捂。”末尾没有名字,只画了颗被雪盖着的小石子。
秦叔刚收拾好姜茶罐,看见信时愣了愣:“前两天下雪,有个戴灰围巾的姑娘在村口徘徊,问过双痕台的方向,许是她留下的。”老奶奶揣着暖手宝走过来,摸了摸信笺上的折痕:“能把心事写下来寄到这儿,定是盼着暖呢,咱们得给她回封信。”
张爷爷翻开画夹,笔尖蘸了墨就画:“我把今天的落日画上去,让她看看虹吻石暖起来的样子。”妞妞也凑过来,在画纸角落画了串金盏花,又往阿远手里塞了颗没化的糖:“把糖纸也夹进去,她拆开信就能闻到甜味儿,心里的冷就少点啦。”
阿远把新笔记本摊开,就着炭火的光写字:“虹吻石的暖还在,落日每天都会来吻它。你要是来,秦叔会煮姜茶,张爷爷会画落日,妞妞会给你串金盏花,我们都等着帮你捂热心里的冷。”写完又想起什么,把爷爷小本子里那张“等落日吻红裸石”的旧纸条也夹了进去——字迹虽淡,可余温还能透过纸背传过来。
信笺和画被重新挂回“暖痕架”时,雪又开始下了,小朵小朵的雪花落在纸上,像给暖痕信盖了层薄绒。秦叔搬来炭火盆放在架下,说要让暖光护着信,等送信的风再来时,能把暖意裹得更厚些。
后半夜雪停了,阿远被窗外的轻响惊醒,披衣出门就看见“暖痕架”下站着个身影——灰围巾裹着半张脸,手里正捧着那封暖痕信,指尖反复摸着画纸上的落日。听见脚步声,姑娘转过头,眼里还沾着泪,却笑着举了举信:“我以为没人会回信,没想到……连落日的暖都画在里面了。”
“我叫林晓,前阵子总觉得心里发沉,听朋友说这里的红裸石能攒暖,就试着写了信。”她把信抱在怀里,往虹吻石的方向走,指尖碰了碰石面的红痕,突然吸了吸鼻子,“真的是暖的,比我揣了一路的暖手宝还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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