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也不少,中纪委那边早就核查了不少线索。”周元义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沉静得没有一丝温度,语气平淡却字字戳心,“有机会的话,主动去驻省中纪委巡视组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这样一来,或许我们日后还有在秦山监狱见面的可能。”最后几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把冰冷的刀,直直插进郭永祥的心里。
郭永祥浑身猛地一颤,脸上强撑的微笑瞬间崩塌,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颊褪去,眼神里满是惊慌与不甘,双手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书记,我不想就这样被他们带走……我不甘心,我想再挣扎一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话里满是绝望的哀求,往日里的镇定自若早已荡然无存。
周元义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语气依旧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收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书记,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郭永祥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急切的辩解,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又慌忙压低,生怕惊扰到外面,“那个时候,我不收钱的话,那些商人根本不敢去我们那里投资!只有我们收下他们送来的钱,他们才会安心在当地办厂兴业,带动地方经济发展。这不是我们的错,是当时的大环境决定的,我们根本无力改变!”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真的是为了地方发展才被迫受贿,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周元义微微颔首,指尖依旧慢悠悠地摩挲着杯壁,眼神里掠过一丝嘲讽,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地问道:“嗯,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那些钱?”他从郭永祥的话里清晰地听出了他此刻的心声——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贪腐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在他眼里,这些说辞苍白又可笑。
郭永祥看着周元义平静无波的眼神,心里愈发没底,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与委屈,声音也低了下来:“书记,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我说的都是当时的事实,绝非是为自己开脱。”他微微垂着头,眼底满是苦涩,却不敢再直视周元义的眼睛。
周元义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郭永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事到如今,也该好好准备一下,把相关的资料整理清楚,到时候主动交上去,或许还能减轻一些刑罚。”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冰冷的审视,“我清楚,你们贪的那些钱,确实有一部分用作了地方发展,但大部分,恐怕早就被你们挥霍在自己身上,满足一己私欲了吧?”最后一句话直击要害,字字诛心,让郭永祥瞬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