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照在田埂上,陈无涯掌心贴着泥土,指尖能感觉到地下一丝极细微的震颤。他没动,只是将呼吸放得更缓,耳廓微动,捕捉着远处草叶被踩断的轻响。
三个人影从不同方向靠近,脚步压得很低,却仍逃不过他对气流变化的敏感。他们不再掩饰,直奔那片墨绿茎秆而去。
最前一人蹲下身,手中石片对准主茎根部,正要发力割断——
陈无涯笑了。
这一笑不带情绪,像是早等了许久。他右脚猛然蹬地,整个人如退水之潮般向后滑出半步,同时左臂横甩,竹棍划出一道反弧,精准砸在那人手腕内侧。石片脱手飞出,插进土里三寸深。
“谁让你动手就动手?”他语气平淡,像在训斥一个不懂规矩的学徒。
另外两人立刻散开,一人扑向左侧,试图绕到作物背后破坏根系;另一人则低吼一声,双掌拍地,整个人竟如泥沉水般向下陷去,转眼间只剩一双脚踝露在土面,随即也消失不见。
陈无涯瞳孔一缩。
这不是轻功,也不是中原任何一门遁术。他来不及细想,错劲已自发运转,真气逆冲背俞,瞬间激发出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他猛地向右翻滚,几乎就在同一刹那,地面炸开一道裂痕,一只满是石屑的手爪自地下暴起,擦过他肩头布料,带起几缕纤维飘落。
那人破土而出,身形矮壮,脸上涂着灰泥,眼中毫无波动。他落地未稳便再度伏身,又要钻入土中。
陈无涯冷笑:“你想藏,我就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他双掌贴地,错劲逆行而下,沿着一条诡异路径灌入岩层。这不是攻击,更像是在敲击某种隐秘节拍。地面先是微微发麻,继而剧烈震荡,仿佛有巨兽在下方翻身。
那正欲隐入土中的身影猛地一僵,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整个人被震得弹起尺许,重重摔在一旁。他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胸口起伏剧烈,再也无法调动体内那股与大地相连的气息。
剩下两人脸色骤变。
左侧那人转身就跑,却被陈无涯一记错步追至身后。他并未出招,只是轻轻一推,对方竟如撞上无形墙壁,踉跄几步扑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最后一人咬牙拾起石片,怒吼着扑来。陈无涯侧身避让,竹棍顺势点在其肘弯外侧,力道不大,却让整条手臂瞬间发麻。石片再次落地,那人还想挣扎,陈无涯已一脚踏在他膝前软筋处,膝盖一沉,跪倒在地。
“你们三个,”陈无涯站在田埂上,声音不高,“不是为了比试来的吧?”
没人回答。受伤那人捂着胸口,眼神里透着惊惧,像是第一次见到会震地伤人的手段。
陈无涯收回目光,蹲下身,伸手拨开表层浮土。在刚才那人破土的位置,有一圈极淡的粉末状痕迹,呈环形分布,质地细腻,颜色微青,与本地黄壤完全不同。他捻起一点,在指腹间搓了搓,感觉不到颗粒,反倒像某种烧制过的灰烬。
“这东西……”他低声自语,“不是自然生成的。”
错练通神系统忽然震动了一下,但没有跳出提示。他知道,这是系统在尝试解析,却被某种未知规则阻隔。
他抬头看向三人逃离的方向,眉头微皱。刚才那一人能短暂融入土石,绝非偶然习得的技艺。那种运行轨迹,隐隐与他的错劲有几分相似——都是逆着常理走气,借非常规路径达成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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